有一阵痒从尾椎骨升上来,施琅的脸颊也热了,僵着身子不敢动,只能说:“公主,我想?好了。”
“嗯?”昌阳期待地看过来,水亮的眸子里仿佛能倒映出他的身影,好像他说一句“好的”,她就能为此欢欣不已。
施琅垂下眼不再去看,只说:“如?果公主答应我,我在公主府一切随意?,不受某些规矩管束,日后想?走也能随时走,我愿意?留下。”
昌阳托腮在膝盖上,好奇地看着他:“某些规矩是什么规矩?随时走倒是没问题,我府里那几位都是自?由身,除了兰生几个贱籍改不了的,想?走都能走。”
施琅说:“某些规矩是指穿鱼白竹青的书生袍、素净淡泊的打扮等等这类仿佛和?其他人统一行为规范的规矩。”
摩挲着他耳垂的手停下了。
施琅没有看她,继续看着自?己的膝盖说:“我喜欢鲜艳的衣服,从前在家时,娘亲绣活巧夺天工,会给我做各种颜色各种款式的衣裳,从里衣到外袍,无一不精美。我们南越男子不用发?带,都是用簪子束发?,簪子有玉簪、金簪、木簪,玉有各种,木雕也各有技艺,好的木簪价值远高?过金簪……诸如?此类关于自?己喜好的事情,我希望公主府不会强迫我改变。”
昌阳若有所思地收回手,侧着头仔细去看他的脸:“可你这样好看,文?质彬彬,气?质清雅。”
“我穿那些衣服更好看,而且我自?己高?兴。”
车子路过一家成衣铺,昌阳突然喊了“停车”。
马车渐渐停下,昌阳看着施琅:“让我看看有多好看,若是真的强过现在,允了你也不是不可。”
这句话听上去很寻常,但坐在门边的宁儿却是诧异地看了过来。
施琅仿佛没看到,说:“好。”
二人下了车进了成衣铺子。
施琅先挑了一件墨绿的宽袖圆领袍。他虽是南越人,却有着不输北齐人的高?大,宽大的圆领袍子一上身,更衬得他身形伟岸,一改出门那件竹青长衫带来的文?弱感。
昌阳有些恍惚,突然感觉眼前人变得陌生了。
施琅双手相交背在身后,一步步走近她,停在她面前一步远,微一倾身,低声问:“公主觉得,这件如?何?”
成熟男人的气?势扑面而来。
昌阳难得不自?在地后退一步:“还可。”
施琅看着她,抬手指了托盘上另一件:“那试试这件。”
这是一件暮山紫道袍,道袍用这个颜色十分少见?,大概是他进门就说要五颜六色的衣服,店家才把这样出挑的颜色一并送了过来。道袍外搭了一件颜色微浅的薄款大氅,由外及内渐深,腰间一条深紫布腰带,掐出男人的腰部?线条,在大氅的飘逸摆动下,若隐若现。
“刷”的一声,施琅打开折扇,风度翩翩地从内室出来,一路走到昌阳面前,折扇轻摇,面带微笑。@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这件衣服,很适合纨绔。一穿上身,就像个招鸡斗狗调戏良家女的花花公子浪荡败家儿。
但施琅面相俊秀,他穿上身,浪荡变成了倜傥,花花公子变成了面带桃花的小少爷。
“公主,好看吗?”
昌阳的眼睛不可抑制地亮了亮。她的兴趣突然被提起?来了,眼睛转向另一个托盘里的粉色:“再试试这个?”@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施琅看过去,浑然不怕:“好啊。”
粉色这件和?他今日穿的长衫差不多,北齐书生最寻常的常服,只是颜色是女子才会用的粉色布料。
暮山紫好歹颜色稳重?些,这款粉色长衫却是从里到外的轻佻。
昌阳期待里头走出来一个花花小纨绔,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