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是老三媳妇喊了你来当救兵吧?”
“若是三弟有错,自当受罚。”
“都是你们护着宠着,把他养成这幅性子,看看他什么样子,啊?吊儿?郎当,一事无成,倒是把长安的皇亲国戚都快打遍了!连舅家表弟都不放过!”
“父皇您可太冤枉我了!我哪一次动?手不是占理的!那个鹿狍子他就不是个东西,今天他是好不容易栽我手里,我为民除害!”
“你给我闭嘴!”两道声音异口同声。
玄光勾唇,一抬眼,看到一个玄色的马车匆匆往这边来,后边跟着一串随从。马车到了跟前,只见车上颤颤巍巍地下来一个发丝雪白?上了年?纪的女人?。
当她扶着宫人?的手臂抬头看向长乐宫时,玄光认出了人?阿阮,刘循的妻子。
“陛下,娘娘来了。”
那个老年?的声音没那么粗声粗气了,憋着声音哼哼:“一个两个……”
“陛下。”温婉的女声虽然?苍老了许多,但还是一如从前。
刘循声音淡淡的:“这回?你儿?子打了你侄子,你来,是为哪个说话?”
阿阮含笑走到他身边坐下,看着打完架一身狼狈跪在地上的老三,温声回?:“自然?谁有理为谁说话。”
刘循“呵”了一声,似乎对她的话完全不信。
玄光觉得有趣,他想过这对夫妻也许会在皇权稳固后渐行渐远或者?相?敬如宾,也可能一如从前相?濡以沫,却没想到会是现在这样,年?轻时从不红脸,老了却开?始斗嘴掐架了。
但很快他就理解刘循为什么这个态度了。
阿阮一到,就开?始“审问”老三。
这个老三应该是她和刘循的第三子,很是受宠,连刘循都管教不了。这次他打了舅舅家的表弟,起?因?只是因?为两人?都去了上林苑骑马。潞表弟先?去,老三后去。但是潞表弟占了老三常去的林子,两人?一碰面,不等潞表弟说话,老三就呼喝着人?,把他们一干人?都给打了。
那位潞表弟其实并?不打算得罪三皇子,本就已经停下游玩想礼让的,结果来不及开?口讨好,直接被三皇子带人?兜头揍了,心?里不知道多冤,立刻哭着告了皇帝姑父。
刘循生气:“林子写了你的名字吗?先?来后到且不说,他都打算谦让了,你一言不发就打人??”
太子沉稳的声线低低响起?:“父皇,潞表弟确实吃了亏,但谦让这一说,当时没说出口,事后再说……不能全信。”
刘循:“……”
阿阮接着问:“你虽然?顽劣,也不是真的无法无天,为什么打你潞表弟?”
刘循受不了:“他还不够无法无天?四天前,他刚打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阿阮打断:“过去的事就不必提了,陛下还是着眼当下的官司。”
玄光真的笑出了声,这母子两个,护着老三是真真护得紧,刘循的家庭地位,看似是皇帝,实际怎么连老三都不如的样子?
下面的偏心?“官老爷”还在审案子,阿阮跳过儿?子不问一声就打人?的行为,问老三:“你打他可是有什么其他缘故?”
太子:“是潞表弟做过什么,被你发现了?”
妥妥的引导供词。
皇帝都无语了。
三皇子也是毫不遮掩,直接说:“上个月听说他把一个商户姑娘强弄进府里,我正想找机会打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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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立刻抓住小辫子:“一码归一码,你承认今天是寻衅滋事了?”
太子:“世家贵族法不责身,许多罪罚都轻轻揭过。老三从小听法家的课长大,性子嫉恶如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