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文在?边上?悠悠然地插嘴:“钟家是二姨太搞事,纪家不会也有个二姨太吧?自家姑娘哭红了眼睛回家,不忙着心疼安慰,直接怀疑她被?玷污了?这么大的事,到底谁说出来的,谁盖章的,谁传到钟家去的?”
纪家老四脑中灵光一闪,看向纪余庆:“爹你?不会是想护着六姨太吧?这事就是她嚷嚷开的。”
“哟”阿文又插嘴了,“六姨太?!”他侧头对着小丁阿杰感?叹连连,啧啧称奇,“看不出来了,纪老先生一把年纪了,精力如此旺盛,比我们年轻人都强啊哈哈,都纳了六房了,啧啧,不知道孔夫子说没说男人可以纳几个小妾?”
阿杰立刻捧哏:“那肯定超过六个,咱们纪先生可是最听孔夫子话的,孔夫子说女儿和小人最难养,这不,他嫁女儿嫁得多爽快,眼也不眨
弋?
。”
纪余庆听到他们拿孔夫子开玩笑,都快气晕过去了。他这样的旧派文人一直坚持儒家学说,坚持孔孟之道,学识文化方面的确是大家,是学术界少有的渊博之人。但?也只能说他学术上?很强。
纪家老四听他们没文化的调侃忍不住纠正:“孔夫子没说过,他就算说,说的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阿文比他自信:“那肯定是你?洋墨水喝多了记错了。孔夫子要?是说的是女子难养,纪老先生怎么会养六房姨太太,送走四个女儿?这眼看着,第五个送不出去只能让她上?吊了,明显是女儿难养,女人好养嘛。”
说着轻佻地笑起来。
身后几个打手都露出男人的会心一笑。
纪家老四面红耳赤,纪余庆仰着脖子喘着粗气,指着阿文几人怒得说不出话来,只有纪姝,全场只有她真正被?说中心痛心酸之处,泪水流得仿佛关不上?的水龙头,其中酸楚无人知晓。
一片“欢乐”的氛围里,阿文满意地站起身,走到了哭得快要?晕过去的纪姝面前,递上?一方蓝色棉布,声音是今日进门来难得的温和:“见到你?你?每次都在?哭,今天没带帕子,还?是用这块裹枪的布吧,擦擦眼泪。”
纪姝垂着头,隔着眼泪看着这方蓝帕。
纪余庆骂不过阿文却?能管教?女儿,他喊她的大名:“纪姝!”
原本犹豫的纪姝,整个人颤了一下?。
阿文沉下?脸,直接把手帕塞进她手里:“你?抬头,好好看着,你?爹也不过如此。”
纪姝没明白过来,只感?到眼前突然被?一个身影挡住,耳朵还?被?捂了半边,然后一声巨响,近在?身前。
“啊”男人女人的尖叫声同时响起,燃过的火药味快速弥漫开来。
身前宽大的身影离开,瑟缩在?沙发角落的纪姝缓缓抬头看去,看到严厉、威严、从来都不苟言笑的父亲瘫坐在?沙发边的地上?,头歪在?茶几边,花白的辫子凌乱,帽子歪斜,身子抖如糠筛。他身边是四哥,四哥也抱头蹲在?茶几下?,顾不上?摔倒的父亲。
而全场抱头瑟缩中,只有身着黑色大衣的男人从容地站在?那,将枪递给身侧的随从,目露讥讽。然后,他的目光一转,转到了自己身上?。
纪姝吓得立刻躲开视线,躲开后似乎听到了他的一声轻笑。
“外?面的世界很大,外?面的苦难更多,你?如果不怕死,那就别死,走出去看看,看看自己活着的人世间到底什么模样。”
纪姝愣愣地看着手心里的蓝色棉布。
阿文收起枪,转身走了。
几个打手训练有素地跟上?。
走到门口,所有人刚松了一口气,他突然停住脚步转过身来,威胁地看着纪余庆:“我阿文吃什么都行,从不吃亏。钟家答应后天给我答复,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