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兔子,她嘴角上扬又连忙压下,想摸他脸又嫌弃湿漉漉的泪水,最后两手扯着他的耳朵:“哭好了?”
容瑾躲开视线,闷闷嗯了一声,脸颊发烫。
“为什么哭?”华嘉怎么可能让他躲避,今晚她势必弄明?白他这两天反常的原因。
容瑾重?新看过?来,定定看着她的脸,出神。
说,还是不说呢?
此刻的华嘉看似不快,眼神是柔的,目光深处有关心,她是在?意他的情绪的。
但是有了那几年?清晰的记忆后,他也再明?白不过?,这份关心,只是她寻常的心善而已。任何一个人在?她面前?难过?,她都会这样?关心一句。更现实扎心的是,哪怕这份关心比普通人多?了一点特殊,也是没用的。
一旦他和她的利益发生冲突,她就?会收起所有的特殊,毫不犹豫选择更大的利益。
感?情在?华嘉眼里?,一文不值。
真是太扎心了,别说原主,就?是他,想一想都扎心。
对?爱情淡漠至极的华嘉,就?算对?她真情告白也难以获得她的共鸣,所以,说了也没用,还不如不说,不说她就?没有防备,他反而更有机会。
“做了一个噩梦。”
“又做噩梦?”
“比昨天还真,我以为是真的,难受得心脏都疼。”他缓缓松开她,翻身躺在?了床上,两眼无神地望着上方,疲惫至极的模样?。
华嘉侧头?去看他。
容瑾吞咽了一下干涩的喉咙,喉结上下起伏,低哑的声音艰涩地在?卧室响起:“华嘉,我虽然是做这行的,但真正入行从业才?半年?多?,这半年?我和女人最亲密的行为是接吻,嘴碰嘴,不伸舌头?,应该比那些早恋的初中生经历少吧。你别不信,我不说自己?喜不喜欢,就?客观说这个职业,做这个的总要有点圆滑手段,也要给自己?保留价值,我入行才?半年?,公司也对?我待价而沽,所以我真的卖得不多?。”
华嘉咳了一声,有些不自在?这么直接地说这些事:“说这些干什么?我带你回来时就?没想过?这些。”
其实查过?的,她确认这个人是新人,“干净”没麻烦,才?消费的。
容瑾出神地看着上方的吊顶,声音颓然:“就?是想提前?把这些事都告诉你,要是哪天你想结束了,也许丢我的时候不会像丢块抹布那样?随便了。”
这话里?的低微,听到的人都会为说话者难过?,华嘉也是,心口莫名像被扎了一下,疼完便是愕然:“你到底做什么梦了,胡说八道什么?”即便要结束,她也不会做出那样?过?分?的事情,除非他把她惹怒了。
容瑾侧过?头?来和她对?视上:“梦到你对?我很过?分?,过?分?得……我一辈子都不能释怀。”
其实不过?分?,是他当了真,但现在?只是一个梦而已,就?让他委屈一下吧。
华嘉真觉得他是做了一个荒诞的梦了,失笑,伸手揉他的头?发,温声安抚:“不会的,我一定不会做那样?的事,只是梦而已,梦是反的。”
容瑾提了提嘴角,嗯了一声,似乎被劝解了。
华嘉见他终于从噩梦的情绪里?走出来了,揉头?发的手改为推他脑袋,嫌弃:“一脸的泪,快去洗洗再睡。”
容瑾哦了一声,慢吞吞起身下床,进了卫生间,一阵水花声后,他顶着被溅湿的额发拿着毛巾出来,走到华嘉这边,给她擦肩膀:“要不要换一条睡裙?”
华嘉侧头?看了看,没好气地看他一眼:“给我拿套短袖睡衣吧。”
容瑾先给她拿了睡衣,这才?折回卫生巾洗毛巾,水声停下后,他站在?门边纠结:“我能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