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发。我的心理医生说,这是一种创伤闪回,很多时候是神经做出的自我防备反应。就像我给父皇下毒一样。

因为有这样的问题,我很长一段时间无法正常生活。

我的那些大学拒信,几乎无一例外,是在我哥哥向学校“详细”说明了我的情况后,万般无奈之下对我发出的。

他们说,我的危险性超乎寻常,可能会杀伤同学。

我是不适合群体生活的。

有时,我非常痛恨这样的自己。太软弱,软弱到我现在写在纸页上都觉得羞耻。如果世上有魔法,我希望能有一种能把我受创的意识切分出去,留下坏的,麻木的那半,让它代表我在人间生活。

不过这只是一些胡思乱想。我的精神力太弱了,做不到自我分离。顶多能分出一点,做个小闹钟,小玩意。

现在说回我和我的仿生鸟吧。

他的陪伴模式似乎开太高了,对我亲昵得毫无下限。他跟我肢体接触,毫无边界感,还把我放在小盒里的向日葵种子,当成瓜子磕。

这个糟糕的家伙,他的型号是鹦鹉吗?

还好我暂时用不上的向日葵种子。正逢秋季,我收集了一些种子做成简单的手工艺品贩卖,最受欢迎的是果实项链,有用到松果,尤加利,和小海星。还有牛油果核做的扣子,要先晒干,再用小刀一点点锉成小动物的样子,很适合缝在手打的毛衣上。

这些东西都不难,我坐车坐船睡不着,有空就起来做十来个。积攒起来也算数目众多,很有挑拣的意趣。

其实做了有一阵子,之所以今天才想起来说,是因为那只机械鸟一直兴致勃勃地在我摆摊时问来问去。还夸我做得好,心灵手巧,“你手活一向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