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人们早知道千年前的奴隶英雄起义失败,却仍会乐此不疲地怀念他的事迹,为他揪心。

他们都知道,一个这样的人,是一段历史草灰蛇线伏脉千里交织出来的结果。

他是一个时代的馈礼,世间再难出一个白翎。

他更是茫茫黑夜里最后的蜡烛与灯火。吹灭他,帝国将再次陷入永无止境的黑暗无数人苦苦建立起来的体系彻底崩塌,伊苏帕莱索的意识形态理想彻底宣告幻灭。从今往后,再也没有人愿意站出来为弱者说话。

也再没有人相信,付出能带来回报,善意能得好报。

文豪看一眼,再多看一眼,最终实在无法忍受,闭上眼睛,转身推开门提前离场。

他走出去,听到身后的房间里一阵欢呼,猜想应该是钳子伸进了白翎的生殖腔里。

他感到一阵不适。

这时,他眼前浮现的不是英雄受难,而是很多很多年前,他妻子抱着流产的孩子哭的场景。

她说,“你这个人,一点良心也没有。”

我有吗?

我好像,确实没有。

他自嘲地想着。回到座位,隔着包拍了拍里面的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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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孕仪式进行得很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