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他们缺了主将,就自己指挥自己。敌军主舰不易靠近,他们就想了个办法,一机找一颗大陨石推着飞,假装成小型星带降下的陨石流星雨,在机尾甩出红的,绿的,蓝的,五颜六色的拖尾。
不知道管不管用,但试试总没错,万一呢?
这是建言献策的某个海鸥小将用来说服白司令的理由。
与此同时,在医疗层的战俘区里,趴在病床上等着护士上药的褐兔,也听到了关于这场奇袭的只言片语。
护士姐姐们嘴巴很紧,没说具体的战略,只当成闲聊说起这次又有小兵勇敢献策,白司令还嘉奖了他。
褐兔趴在枕头上,不自觉地想,这要是发生在领导一言堂的帝国舰队,小兵肯定会被处罚的。
他忍不住扭头问:“请问……为什么会奖励他呢?这难道不算顶撞上司吗?”
“唔唔,我们这里好像没有这条罪名,有什么意见都可以找常务秘书官提,合理的话就会被采纳。”护士想了想道,“真要说的话,就是我们这里会把人当人吧。”
她笑了下,握着手里的清创剪刀像个裁决天使,“否则也不会给你这只反复感染的小俘虏,用那么好的药呢。”
一剪刀下去,褐兔咕呜咕呜地疼哭了。
“别哭,活着的人才有资格感染!”
一切以活着为目标的生存原则听起来像歪理,但又掩不住勃勃生机。褐兔没忍住噗得一笑,喷出鼻涕泡,那一秒他浮现出一道念头
要是角上将在,一定会更喜欢这边的氛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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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帝国主舰指挥室内轻微起了一阵骚动。
“角上将!舰载雷达扫描到前方出现了陨石阵,正在以每秒70km的速度朝我们靠近,请问是否架设模块式防陨盾?”
“陨石阵?”角雕谨慎地确认,“机载系统的环境预警上有说今天有降陨概率吗?”
“没有,上将,此项数据缺损。”
“70km每秒的速度,成像上也确实符合陨石形状,”角雕沉吟片刻,“但稳妥起见,还是派侦查兵去查看一下为好。”
副官为难地说:“但是长官,侦查团一直向您打报告,请求给脑机接口增加药量,您始终没有批准。请问您要现在批准吗?”
一提起这个,角雕气不打一处来,“到底是谁教他们的?难道我们的士兵不打药,就没法上战场了吗?”
“这……”副官有难言之隐,“您也不是不知道,这些士兵本来就是新兵,缺乏训练。他们装了连通剂,借助了外力,便有勇气和底气上机杀敌。如果让他们一下子停用,肯定会内心恐慌,像被剥夺一层战力一样,多少有点心虚。”
“而且如果因此耽误了战情,这份责任,您也难以担当啊。”
角雕胸腔闷着一股火,却无法发泄,只能陷入左右为难的境地。
不是她想耽误战情,而是她发现岑顾问骗了他们所有人那个所谓副作用很低的连通剂,用久了就会让人头晕,严重的还会失去主意识。
之前她醒来时发现自己在跟下属说话,就感觉不对。私下一查监控,她竟然是在意识昏迷的时候,“身体”自己走上舰的。
她暗自心惊,连忙找了相熟的医官做了检查,查不出什么。但那位医官讳莫如深地告诉她,世界上没有一种药物是完美的,如果有一种药,能让士兵短时间内变得亢奋,自信,实力倍增,那必定会损伤士兵的脑神经,再多两次就瘫痪了。
在她的理念里,士兵可以为了国家牺牲。但绝不能当做工具,成为药人,甚至在不必要的情况下落下终身残疾。
简直是不拿人当人。
是当成实验动物。
副官见她不做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