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害怕有朝一日被雌性压倒,让雌性占据上位。他们不愿意做出给雌性口的行为,更遑论取悦他们,只因为这是一种对他们权力的阉割。

“这是人类雄性的劣质基因在作怪。”郁沉平静地陈述:

“地球的大灾难并没有完全洗掉这些认知,即便三性兽类基因发展了四百年,配套的认知依旧没有跟上。”

四百年或许能使科技进步翻番,但对于改变一个种群的思想而言,这点时间微乎其微。

“恶心。”白翎简洁明了。

苍白长指捏上,掐住下颌,白翎跟着他的动作仰头。人鱼那双冰冷如蛇般的竖瞳,透析一切地看入眼底:

“我很高兴你能意识到这一点。之前的一百年,我一直想干一件事,想要给他们的意识做一次大清洗。”

可惜没能彻底实现。

这语调低柔的alpha,像是披着鱼皮的恶魔,外表华丽雍容,其实泛着青紫的苍白皮肤下早已腐败殆尽。他状似困扰又蛊惑人心地说:

“我们应付的是一群老奸巨猾又极其团结的蛀虫,非常容易卷土重来。他们在海外有大量资产,他们狡兔三窟。他们无法赶尽杀绝,白翎,我们无能为力”

话音未落,就被一道暴怒打断。

“这算什么理由?”

“砰”酒杯砸在玻璃上,清脆的炸裂声。

他也炸了,掏出枪朝着玻璃状如癫狂地打空弹夹。

再昂贵的玻璃窗也承受不住如此猛的内部火力进攻,在半空中炸成碎片。一瞬间,疯涌的空气冲进来,大气压失衡,舱内高叫起报警声。

大风从破烂口刮进来,白翎被冲击而来的高空冷空气冲得不断咳嗽。

他抓住栏杆,白发被往后吹,披在身上的军服掉了,露出他弓起的,薄锐突出如荆棘的脊柱。他像抵抗暴风雨的海鸥,又像暴雪里的雕鸮,或许他是他们中的每一个人,每个人又都是他。

他剧烈大喘着气,在危险警告的红光里转过脸,那一眼,仿佛生于地狱美艳冰冷的阎罗。明明是极致冷淡的长相,郁沉看了却欣然觉得,这怒火实在太鲜艳太美了。

如此活生生。

他不禁又回想起这只鸟撞向电网的那一瞬,可能他就是因此爱上他。如此活生生,如此誓不罢休,让一切藏于规则下的麻木都羞愧到无所遁形。

“……我们应该把他们杀光。”白翎抬起积蓄怒火的眸,冰冷地宣布。

舰船倾斜,大地倾倒。黑暗中,人鱼轮廓深峻的脸上,露出了弧度深深的笑容。

他有一种毁灭一切的力量。

他不遵循规则,他毁灭规则。而这才是郁沉想要的。

“我要一份名单,我不管什么斗兽场,只要把参与过的人都杀光就可以了吧。”

他与郁沉对立站着,平静的言语身后,是颠簸下坠无视毁灭的飞船视野。

安全员尖叫着跑进来,喊着“疯了真是疯了!!”

强行启动应急预案,上升的铁门重新把破碎的窗子封上。

郁沉将杯子里掺了玻璃碎的酒饮尽,心想,日心说曾是异端,布鲁诺还被绑在绞刑架上焚烧,每个思想的开拓者都是由疯子构建的。

这个世界是个巨大的疯人院,只是我们疯癫的类型各有不同。

安全员:一对颠公颠婆!!!

老鱼:宝宝,你放心,只要有我在,哪怕与全世界为敌,我们也会站在一起

小鸟:我请问我们为什么会与全世界为敌

老鱼:因为有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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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在2024-04-03 09:22:04~2024-04-08 15:05:12期间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