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突然意识到问题太多,她不好意思地转身,一边拿水壶,一边腼腆说,“对了,我正准备烧水,您要不要吃点早餐?”

“都很好,”白翎耐心等待她说完,逐一回答,“床垫很软,被子厚实,一觉睡到天亮。”

说着他解开运动服的拉链,散一散刚才跑步的热气,“早餐你们先吃,我和D先生要过一会再吃。”

“好的。”糠虾太太热情点头,拧开灶台,管道里传出一声干涩的空饷。

她呆住。

停燃气了。

白翎想起什么,拿出终端看了眼上报的消息,恍然道:“有一截能源管道之前被炸,今天他们把这片都停了,抢修管道。应该晚上就能修好。”

糠虾太太懊恼地嘟囔:“看来今天没法喝茶了。”

小厨房停工,糠虾太太出门领面包,于是白翎理直气壮地回到屋里,再睡半小时回笼觉。

脱衣服上床,掀开被子。他最喜欢把微凉的爪子塞进人鱼的热被窝,听着冷血动物因为骤然的温差在睡梦中皱眉嘀咕,“小混蛋……”,再下意识收紧手臂,把他拽进窝里,用昨夜的余温焐着。

完全想象不到,这个权势滔天的alpha,才是更贪睡的那个。

或许因为他是鱼,会冬眠?

白翎趴在他身上,附耳轻声,“你今天还出去吗?”

“……不出去,”眼皮睁开,是一层非人的白色瞬膜,眼膜收起,才露出竖瞳绿眼,“嗓子哑了,他们特许我休息一天。”

说完,人鱼转了转眼珠,意味不明,“你有安排?”

白翎否认:“没有。”

“那为什么问?”

随手揭开领子,瞟一眼,“我只是想确认还能在你胸肌上趴多久。”

话音未落,手腕被人鱼一把攥住,因为运动而肾上腺素活跃的身体被困在雄性胸膛与床垫之间。

郁沉低头端详,明明白白地在这只鸟眼里看到了兴奋,他了然,无声笑了一笑,俯身在鸟颈侧轻嗅,“门锁了吗?”

白翎手臂勾住他脖子,拉下,“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