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啊,”钮犸睁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你这么年轻的alpha,居然都有家室了,嗨呀,本来我还想介绍几个漂亮omega给兄弟的”

白翎正在抿酒,差点没呛到。

他和萨瓦出来时喷了足量的阻隔剂,便被钮犸认错了性别。

算了算时间,阻隔剂还有两小时失效。还是赶紧走为妙。

吃完饭,两方告别,钮犸还热心地说:“明天你们还在吗?你家那位喜欢种花,正好我的农场盛产一种大鼻涕虫,有两米长,尸体绞碎后是顶级肥料。回头我搞一袋,你拿回去种花啊。”

白翎应下了。

回去的路上,他们又经过那栋纪念碑大楼,还遭遇了一会堵塞。问了问机载AI的云端实时通报,才知道原来是联邦外交部长驾临,亲自来接海因茨幕僚长阁下去参加晚宴。

伴飞的高级飞行器浩浩荡荡,在晚间繁华的天空里一路清场,给足帝国面子。

而当他们回到鄂大使家,正好也撞上亟待出门的她。

她身边空空荡荡,无人陪伴,更没有专机来接。画了个端庄得体的妆容,她穿着十年前购入的长到脚踝的礼服裙,自己拿着邀请函,姿态和气度都一丝不苟,不像是去参加晚宴,而像是一个人去战斗。

白翎不禁想起,十年之前,鄂大使还在为老帝国供职时,受到的待遇应该也和今天海因茨一样,尊重,恭敬,礼数周全。

而不像今天。

她重回外交圈,却从一个星际大国的外使,跌落到一个微渺小国的办事员她甚至没有合法的头衔,不能被尊称为大使女士。

联邦没有按照规定派专机来接,无非是故意把怠慢写在了脸上。

白翎知道,这种怠慢在鄂大使到达晚宴现场后,可能会效果加倍。

鄂宜似乎看出他脸上一闪而过的担忧,原本礼貌平静的语调,变得轻缓两分:

“没有头衔也好,倒是让我找回四十年前,刚来使馆当实习翻译的感觉。那时候他们都叫我鄂女士。”

这是一句不着痕迹的安慰。

白翎和萨瓦对视了一眼。

白翎笑着说:“鄂女士,一切准备都很好,但我觉得您还缺个司机。”

两指并拢在额前,往上潇洒一扬,萨瓦揭开面容的伪装,露出一张鼻梁立体的俊脸。他站在飞行器的门边,绅士地弯腰:“请上车,鄂女士。”

我们的大使没有专机接送。

但她的司机却是这世上最棒的重型机甲炮击员!

雕鸮少爷出身名门世家,受过最正宗的贵族礼仪教育。到达现场时,萨瓦秉持着教养,当众为年老的大使开门,并贴心地为她摘下门边的裙摆。

于是,当场所有人亲眼目睹到,深红色地毯另一端的男人身形僵住。他脸色一沉,那股子深海生物的阴郁味便蔓延了整个欢迎处。

萨瓦抬起头,橙黄色的眼珠转了转,连带着发间的羽簇也竖起。但那并不是反感,抗拒,逃避或任何一种负面情绪,而是感觉到趣味的反应。

再次相见,他是旧体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他则是新兴国家雷厉风行的军事二把手。

两个敌对国家的领导,在第三国家相见,当然要友好问候。

萨瓦主动伸出手,军服的银质袖扣在媒体疯狂的闪光灯下折射出耀眼的光,那光照得海因茨眼底刺痛,他仿佛阴沟里的水蛭一样,不适地眯了眯眼。

“海因茨幕僚长阁下。”

熟悉的声音,不熟悉的腔调,这语气未免太正式。

海因茨状态完美地握上去,表情一丝不漏,但瞬间读取完少爷手指上的三个大茧子四个小茧子还有愈合的划伤六处……新增的,趁我不在时松松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