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翎捡起来,念上面的情话:

“我若活着,是为你而活;如果我死了,我就是为你而死这么深情,这是小金将军为谁情根深种了?”

他随口调弄着,翻过照片,目光一扫到正中央的人物,整个人却愣了下。

“施洛兰……上将?”

这时,金井一下子抢过照片,像护着宝贝似的,“别拿你的脏手碰他。”

白翎原本没多想,看他这会这么激动,反而心下觉得蹊跷,扬了扬眉反问道:

“怎么,这么爱施洛兰?连他的照片都要存着。”

不料金井冷笑道:“我当然爱他,尊敬他,不像你这只杂种鸟,沽名钓誉就会借着施洛兰的名头出来招摇撞骗。你还把自己弄成了他的养子,你配吗?”

白翎咧咧唇,质疑他配不配当施洛兰的崽,有意思。

而且这话的味道,怎么品起来那么酸呢?

仿佛他才是正牌儿子,理直气壮要扒白翎这个“假货”的皮一样。

难道……他转了转眼珠,念头飞逝。

白翎看了眼时间,想到金雕和亲卫队应该不多时就会来监室,索性勾了唇,跟金井周旋下去。

“噢对,我想起来了,你好像也有游隼血统,浓度仅次于雕血统,是不是?”

金井傲慢地说:“你知道就好。”

白翎却故意装傻:“知道什么?”

看四下无人,金井终于忍耐不住,怀着一种压对方一头的快感,露出胜利似的笑容:

“杂种鸟,我知道你想用施洛兰的名字往自己脸上贴金,可你这辈子都给我记住,我才是施洛兰的纯种血脉。而且我是alpha,会完完全全继承他最强的力量,不像你,就算用尽手段爬到高位,还是个会被alpha压在身下干的弱逼o?”

他喊得尽兴,仿佛把憋在心里已久的话吐露出去,原本以为会看到白翎受辱的表情,却发现对方挑起眉尾,似笑非笑看着……他身后。

金井愕然转身。

“啪!”

成年雕的一巴掌狠到发指,不偏不倚,照着他的脸就扇过去。

金井被打得脸颊歪向一边,被打懵了。充血的眼珠缓慢转动着,看向他的亲生父亲。

或者说,母亲。

金雕压抑着内心怒火,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费尽心思想保全孩子,一进来却听到这样一番话。

他很清楚,那话与其说是侮辱白翎,其实是厌恶他。

这件事要从前说起。

金井从小就无法无天,浸泡在军部那种氛围长大,又是众星捧月的alpha,在他眼里,omega就是单纯的生育机器。

所以当他长到16岁,无意中撞破父亲在房间里蜷缩着虚弱发情,正处于青春期的敏感价值观,便顷刻间崩塌。

他突然发现,自己和众人一向崇拜的父亲,竟然是个omega?

父亲的腹肌下有柔软的盆腔,而他没有。他只有一副硬邦邦的脏器,与父亲截然不同。

他陡然反应过来,小小的他,竟然已经能凌驾于父亲之上,成为一个剥削者。

那种感觉实在扭曲而诡异。

在那之后,金井频繁梦到那天的场景,梦到父亲哀嚎绵软地蜷在墙角。一爪子能抓破人颅骨的雕,雄壮威猛,现在却像一只吸饱雨水的绵羊,脆弱温顺。

而他就站在门口,紧张而不安地看着,始终不敢踏入一步。

仿佛一旦踏入,他心中那个牢不可破,强大雄性的父亲形象,就会彻底崩裂。

他不愿承认,一个万人敬仰的帝国元帅,竟然藏着那么明显且易被攻击的弱点。

更无法接受,对方和16岁儿子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