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鸢看了看烤盘里的土豆,突然抓过锡箔纸,将它们全数包起来,又从冰箱里拿了一瓶啤酒……不,两瓶,一起打包装进袋子。
他给Land发了条消息:
[风筝]:这里有一份晚餐,请务必吃下再睡。还有一份,请转交给一个叫陆航的人。祝你晚安,我亲爱的同志。
凌晨两点,趁着众人都睡着,关押处的小铁门悄声一动,仿生狱卒投进来一包东西。
当晚,Land作为同伴,得到了应有的照顾:一份香喷喷的烤土豆,一瓶啤酒。
陆航把晚餐分给蜂鹰,两人躲在无人的拐角,悄悄吃着饭。
蜂鹰那份风卷残云,很快就吃完了。抬头一看,陆航那份土豆半点未动,他只靠墙屈腿,有一下没一下对瓶灌着啤酒。
“你不吃吗?”蜂鹰伸手。
一向平和的陆航,头一次做出“抢”这个动作,飞快收起土豆,抱在怀里。
蜂鹰嘻嘻一笑:“陆哥,不舍得啊。”
军用锡箔纸,保温时长能达8个小时,揉成一团揣在怀里,野星秋天的凉意便能被挡在外面。
陆航就这么抱着土豆,睡了一晚上。
凌晨六点,他们被号声强制叫醒。当俘虏的日子,肯定不会好过,这么早起来是要逼着他们出去跑操,对于饿了一夜的军方贵族们来说,无异于身心的双重煎熬。
出队伍时,推推搡搡,忽然,有人怀里掉出来一包东西。
狱卒马上吹哨子警告,跑步靠近,捡起来交给来视察的上级。
白翎打开一看,一包黄油凝结的……烤土豆?
萨瓦满脸惊讶:“俘虏身上怎么会有这玩意,有人通敌?”
霍鸢瞬间掐紧手心,远远对上陆航无波无澜的目光,咬了咬牙,决定和他俩说实话:“是我”
陆航突然大声说:“报告长官,是我偷的。”
他不愿意让他难做。
当着一群俘虏的面,白翎当然不能就此放过,冷笑一声:“陆中校,你胆子不小。萨瓦将军,给他二十军棍,扔到禁闭室关一个月。”
俘虏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见效果达到,白翎使了个眼色,萨瓦会意:我懂,做样子打一下是吧。
然而当陆航出列,准备按姿势双膝下跪抱头,接受惩戒时,旁边一直没说话的霍鸢突然抬枪,毫不犹豫给了他一梭子。
那一子弹打得又快又准,和昨天陆航教他的,如出一辙的稳。
陆航表情一滞,低头看了看正在渗血的腹部,捂着肚子弯腰扶住墙,热乎乎的血从指缝涌出来,染湿他的脚下。
霍鸢转头,面无表情:“这样够了吗?”
萨瓦:“……你高兴就好。”
特么的,宁愿给他一梭子,也不让你相好当众难堪。你们alpha,真的狠。
之后陆航被医疗员抬走,霍鸢都没再看一眼。只是陆航昏迷前,眼睛一直黏在他身上,唇角微带弧度,似乎在笑。
那包被陆航认领的土豆,也回到霍鸢手里。
晚间,霍鸢得了空,去医院看了看。正好护士在换绷带,见他来了就先退下。霍鸢默不作声,低着头接过未包完的绷带,继续往陆航身上缠。
单人病房私密性好,陆航仿佛着了魇一般,对着他絮絮叨叨说了好久:
“……这不算什么,我进第一军团的时候,被他们一人一拳,打得肋骨断了四根,扎得我胸口疼,吃饭的时候都呛住了。”
霍鸢攥紧手指,冷冷的:“闭嘴。”
“我还没说完……你下手粗暴,我痛得要命,让我说几句转移注意力。”陆航诚实地说。
霍鸢不吱声,却故意把绷带缠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