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刚回来就要分开,那种难受别扭的滋味,始终散不去。

屋里灯影昏暗,郁沉靠着门边,望着眼前一抹瘦削的背影。白翎在整理东西,落地灯光线黯淡,勾勒出他拱起的脊线,屈折而单薄。

他不想走……

郁沉不禁自问,自己是不是心太硬了。

这只鸟,无疑是愿意跟着自己吃苦的,可正是因为他吃了太多苦,才不能继续放任。弄伤了,弄坏了,后悔的是郁沉自己。

这么多年,就这么一只宝贝鸟,轻飘飘的一手就能抱起来,玩坏了,谁能赔给他?

繁殖期不比寻常的易感期。

易感期尚且有阻隔剂等药物控制,而繁殖期里,兽性全开的他只会没轻没重。即使现在,他满脑子想的都是灌满鸟,满到恨不得倒流进胃里,从翕动的喉咙口渗出来,再混着胃液被他痛快吃掉。那些肮脏可怕的事,不应该让鸟额外承受。

他对白翎,总有着近乎失控的占有欲。

能表面心平气和地站在这里观望,已经竭尽全力。

郁沉提出要送他去镇子上,白翎却闭了下眼,疲倦不堪地说:

“不用,我自己去。”

来到酒店,提前有人打理过房间,床单和枕头用的都是家里的,以防他认床失眠。床头柜前的绿琉璃花瓶里,嵌着一小束茉莉,这是花房里的花,人鱼特意剪下来给他当安神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