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爱的,漂亮的孩子,他多想吃掉他,看他崩溃,在他身体里永远筑巢。

可爱的脸贴上他的颈侧,微凉微黏,是人鱼喜爱的湿度:

“又见到您了,真好啊……”

莫名其妙的感叹,却直达心底,溅起水花。

人鱼脊背肌肉骤绷,遂慢慢放松身体,他低头吻了吻白翎的发顶,带着一份溺爱:

“谢谢我的宝贝。”

白翎只以为这是寻常的客套,他走到一边,抽着纸擦擦手,边蹙起眉,别扭着一张脸:

“谢什么谢,彼此彼此罢了。”

人鱼淡笑:“彼此彼此。”

郁沉想,这四个字,可能就是支撑他们到现在的原因。

回去时,特意没有坐车,入夏时节慢慢散步回去,也是难得的情致。

晚上八点的沙漠,太阳正在落山,稍微拉下领子,便能被山谷风吹得衣衫鼓荡。暑气散去,夜晚的凉意正在流入,这无疑是夏季沙漠一天最舒服的时刻。

他俩肩并肩走在一起,时不时闲聊几句。已经不是刚认识的小年轻,不用随时随地牵手来宣誓主权,就是很自然地走着。没有太多胶着,反而像老夫老妻的饭后散步,尘埃落定,彼此有数。

但有时候,他俩又会旁若无人地做点“出格事”,比如躲在哪里交换吻,比如联手搅乱星际。让人震惊的同时,总是奇怪地想到这两个人究竟是怎么玩到一起的。

没有人知道,他们已经认识很久。神交已久,身交不久。

白翎酝酿着话,想坦白,踯躅着不知道从何说起。

郁沉察觉到他想说话,不催促,只是侧身捋起他耳畔被风吹乱的碎发,极尽温柔。

那一瞬间,白翎莫名眼眶一酸。这只手的触感实在太熟悉,他被他摸过,两辈子都忘不掉。

别过脸,白翎望着远处山巅的余晖,声音颤动:

“好在我还年轻……还走得动。”

这话没头没尾的,听起来像是说散步,但郁沉知道,他说的是他们脚下的路。年轻的隼隼,有精力,有干劲,比之中年颓丧的木桩鸟,看到的风景更多。

这原本是遗憾。

人鱼却把他揽进怀,从背后亲一亲他的耳廓,柔和地告诉他:

“我的小蒲公英,你不开花,我也爱你。”

你不开花,我也爱你。

爱你的生命力,也爱你的烂骨头。

郁沉见他咬着嘴唇不说话,便牵了他痉挛的手,一根一根掰开,直到露出纹路粗糙的掌心。那是亲力亲为干维修,搞改建,日渐留下的痕迹。

郁沉不觉得粗陋,反而觉得,这样的纹路生长在omega手上,别样美丽。

指腹缓缓擦过掌心,不顾鸟儿浑身颤了下,郁沉往下轻摁:

“捏捏小鸟肉垫。”

那只鸟转头,埋怨似的瞥他:“干嘛啊?”

“不给摸?”

“……”

不吭声,但是脸慢慢红了。郁沉端详着,他这只鸟很奇怪,真刀真枪干起来毫无压力,揉两下毛就会加热升温,可能他们羽毛团子就是这样的。

郁沉捏他的下颌,低头小酌一口,扬唇:“不闹你了,毛团。”

……毛团又是什么称呼!

郁沉看着他炸毛,笑了一笑,和他继续往前走。只不过鸟还脸热着,低着头隔了两步,一直没和他并排。

郁沉便放慢脚步,不着痕迹等他。

等着,等着,低头一看,等来了一只伸来的鸟爪。

肩膀一动,鸟的额头抵上来,掌心摊开给他,小声嗫嚅:

“还要捏。”

老人鱼:(温柔)高攻低防的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