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不太确定,那个温文尔雅的D先生,究竟是不是老皇帝。
然而,当他穿过湿气浮动的走廊,在旁厅站定,看到眼前的人转身,用绝对俯瞰的意味对上他的视线。瞬间,施洛兰的大脑轰然震颤起来。
那一刻,他无比确定,眼前人就是The One。
一个有钱富商,和一个在位多年的实权君主,两者之间的气场天差地别。
明明长着同一张脸,同一副身躯,面前这个男人却气度不凡,恩威深重,以至于只是被他轻描淡写扫了一眼,施洛兰就膝盖打软,差点当场跪下。
那是一种刻在骨子里的,对曾经统治过自己的上位者的本能性遵从。
显然,扮演“D先生”时,The One把自己的气息收敛得很好。
他朝施洛兰微微勾起唇,洞悉世事地说:
“施洛兰卿,看起来你有话要说。”
没有叫他上将,而是叫部下宠臣的旧称。
开门见山,承认身份。
施洛兰产生了一种窒息般的恐慌。他明明是条鬼魂,没有呼吸器官,却能真实感觉到自己正在因为肺部压迫而视线混乱。
他看到了银质茶桌上的摆设。它没有像寻常王室那样,摆放着家人的照片,因为伊苏帕莱索杀光了他的亲属为了秩序,为了保证程序的稳定,切断一切旁系上位的可能。
这样的人,他抱走你的孩子,就像农场主从羊圈里抱走一只羊羔那样简单,且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