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翎咬了咬唇,本想小声喃一句,但又觉得这样过于娇惯,便提高音量,用往常开玩笑的语气从容地说:
“我刚才还和萨瓦说,要装了带回去送给您。您就说,敢不敢要啊?”
那可是断肢啊。再亲密的夫妻看了,都避之不及的东西。
然而那条鱼却温存得一如既往,低声含笑:
“送给忠犬的骨头吗?我要,骨头渣也要。”
再碎都要。
白翎微怔一瞬,脸颊便不可抑制地烧了起来。明明是令人惊悚的话语,被对方说出来,就是那么的缱绻珍惜。
老狗与小狗,忠犬与信徒……
他在无人处轻轻呜咽一声,趴在操作台上,把脸埋进臂弯里,小声埋怨:
“人夫……”
“嗯?”
“好想被您弄脏腹腔啊。”
花园里,通讯台的声音是功放,小机器人看着他那英明温柔的主人站在花草前,一把捏碎了手里的花瓣。
小机器人震惊:“您这是?”
郁沉转眸给它一个眼神,幽深无底。它立马低眉顺眼,闭上嘴收拾地面。
主人从它面前大步流星走过去,指缝还渗着花汁,都这样了,依旧听到那背影在轻哄:
“我可怜的宝贝……”
·
霍鸢乔装成电工,一路有惊无险地穿过监区。正要跨出门,却意外碰上了伏击。
对方有备而来,格斗技巧高超,且十分熟知他的攻击弱点。霍鸢不是萨瓦,没有大型猛禽压倒性的力量,很快在纠缠中落了下风。
直到被按着腰压在墙上,霍鸢才忍无可忍地低吼:
“给我滚开!”
“你好凶。”
昏暗的监牢里,耳畔是淡然的调笑,仿佛老友相见一般轻松。如果仔细听,甚至能觉察出一丝愉快。
这里是监狱,双方是敌人,怎么会有人在这种时刻高兴?
霍鸢浑身不自在,陆航微微倾身,像才发现一样瞄他的后腰:
“你还带了枪啊,刚才怎么不拔枪?”
霍鸢羽毛都炸起来,“关你屁事!”
他反手拔枪,陆航立即像好好市民一样举起手,做出警员手册上的标准投降姿势,后退到光线外:
“放松,放松,我不会做什么。”
霍鸢闻到了一丝清浅的云杉味,淡淡的潮湿与凉爽,属于高纬度地区耐阴耐寒的常见物种。
他皱起眉:“你易感期吗?”
“不是。”
“那你乱放什么信息素?”
“这是安抚型信息素。”
“alpha只对配偶散发安抚信息素。”
陆航:“是。”
简简单单一个字,让霍鸢血压飙升,精神稳定性瞬间掉下90。是,是个鬼啊!
这时,一架红色机甲轰隆隆路过,萨瓦眼尖地瞧见,远远用扬声器吹了个口哨:
“哟哟哟,色.诱呢。”
霍鸢身体一僵,猛得一把推开陆航,脸色黑得可怕。陆航知道他是禁不住调侃的,遂放开他,任由他头也不回冷冰冰地走开。
萨瓦的机甲靠近,看清陆航穿的是帝国军服,多了些警惕,主动挡在他与霍鸢之间。
陆航也不恼,昂头笑着澄清一句:
“是我引诱他。”
话音刚落,远处的霍鸢被前面的门槛绊了一下,踉跄一步,又迅速站直。
萨瓦:“卧槽?!”
你小子谁啊,挺上道啊。
带着满身低气压,霍鸢来到约定的汇合点。
他抬起头,白翎正单手从机甲上跳下来,整个人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