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淋浴间的水声戛然而止。

明明声音归于平静,白翎却像炸了毛一般,后脊梁迅速攀上一股触电似的烫。

这人要出来了。

他不想打个照面,又忍不住用余光去瞟,看着那条鱼长手长腿,从窄挤绞紧到不行的小室里悠然迈出腿。

郁沉个头高,跨出门时,还得扶着天花板上的门顶框,矮了下头才钻出来。他垂眸的瞬间,薄薄的眼皮有青色和紫色的毛细血管,苍白得不似人类。

白翎颤颤着眼睫,连忙低头找水。没了,喝得一干二净。

他站在原地,恍惚感觉自己身在熊熊火场里,火舌都舔到天花板了,他却连救命的水都没有。

“你喝了我的水?”

郁沉转过眸,停在鸟嘴唇的纹路上,又干又躁。

“喝了……我不知道是你的。”白翎干巴巴解释。

郁沉勾唇道:“喝干我的水,得赔我。”

他是人鱼,他需要水,理应这么要求。

白翎脑袋里混乱想着,见对方朝自己勾了勾手指,他紧张地口水直咽,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走过去了,一定会被弄烂的。

他朝前迈出一步。

郁沉抬眸看他一眼,姿态松散地抿了唇,做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