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机器人在调试设备,专业程度堪比灯光师。一会关掉这枚射灯,一会打开那枚筒灯,务必使得环境光层次分明,把机械小鸟照得阳光健康,坚决杜绝BBC式阴间滤镜。

“OK,ok,就这个角度。”

直到把画面固定成黄金分割比例,AI的完美主义才得到满足。

它嘱咐道:“接下来,我会负责黑入境内的屏幕,时间大概控制在15分钟以内。”

白翎莫名有种要进行答辩的刺激感。

他点点头,顺便问:“你能黑入多大范围?”

AI露出神秘微笑:“全境。”

·

5K高清画质的悬浮屏里,正在播放“毁灭级”战舰浩浩荡荡追击的画面,配上热血的音乐,看得人心绪沸腾。

可正在这时,直播突然中段,全首都星的屏幕都闪了一下。

正在做晚饭的人,下班途中在地铁里看手机的上班族,学校里组织看新闻的高中生,他们眼前的屏幕,全都闪了一瞬。还有大街上摩天大楼光污染的荧幕,卖电视的商场,电影院的幕布,那些密密麻麻,大大小小的屏幕,都不可控制地变成了雪花屏。

媒体电视台发现不对劲,疯狂呼叫导播。然而,下一秒,他们的监视屏也被入侵了。

他们尖叫着把耳机扔到一边。

在屏幕上,年代久远的雪花噪点跳跃着,那是上世纪电视信号缺失时才会出现的噪声。但很快,它恢复了一片纯色,切换成偏蓝调的月白色。

宁静,而肃穆。

在那片白色之上,出现了一道十字,横线是蓝色,竖线为红色。它们一点一点从左边和上方的中线生长出来,让人把心都提到嗓子眼,仿佛那是生命的进度条,象征着他们活着的时间。

这熟悉的片头。

熟悉到刻进整整三代人的记忆里。

整个世界一片死寂,直到有人指着屏幕,颤抖着喊:“他,他回来了!”

夕阳颤抖,大地呻.吟。

“他回来了,是他!那是老帝国的片头!”

伊苏帕莱索,回荡在这片大地的蓝色幽灵,又重新笼罩在帝国上空。

然而出乎意料,播完过场画面,出现在屏幕里的却不是伊苏帕莱索的空白符号和机械声音,而是一张堪称熟悉的面孔。

说它熟悉,是因为它早些时候曾经滚动出现在死刑名单上。

囚徒原本躺在床上,这时也突然坐起来,震惊地盯着墙上的屏幕。那张脸,那个人,曾经在赛场上对他说:

囚徒,你自由了。

“自由,什么是自由?”高清摄像机的镜头映在眼底,清晰拍出灰瞳一抹澈亮的高光,“或许你们都有过这样的疑问。”

“其实,自由是个假大空的词。我想给你们的答案,是便宜的水果,廉价的房屋,免费的医疗。”

“我们需要休假,我们应该涨工资,我们必须好好休息。凭什么我们做六休一还要对资本家感恩戴德。为什么我们没日没夜工作,却被他们攫取90%的利益。为什么首都星的冬天如此冷,而我们居然会因为付高额的取暖费而破产,以至于无家可归,冻死街头?”

“因为有他们在。权贵阶级,他们宁愿花10个亿办一场生日宴,把金钱撕成碎片,撒在空中,化为倒在下水道里的葡萄酒,也不肯看一眼你们的处境。”

“想想吧,十年二十年之前,我们还有土豆吃,有牛奶喝。”

“现在,我们有什么?”

屏幕前的众人感到羞愧,但泪水又在眼眶里打转。似乎长久以来,终于有人站了出来,告诉他们

我看到了你们正在经历的苦难,我想拉你们一把。

“不管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