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我家水宝懂事。”
懂事的小水母长大之后,成功继承了家族传统:当官,跳反,成为政坛上冉冉升起且最闪亮的
白眼狼。
海因茨端着水晶酒杯,陶醉地转过身,环顾自己整洁宽大的办公室。
这里是帝国政务厅的顶层,和君主办公室只有一走廊之隔,距离不到五米,不论从现实意义还是物理意义,都堪称“站在权力的高层”。
但相比他的野心,这还远远不够。
海因茨不禁回想起自己最近一次去探监的情形。有了他的权势,老父亲在里边过得相当不错,吃饱喝足顿顿有海鲜,都有力气隔着防弹玻璃臭骂他了:
“你这个逆子!不听我的话,迟早要遭报应的。”
海因茨捻起阴白的手指,掏了掏耳孔,“您老自己听听,哪有亲爹这么咒自己儿子的。”
老水母被他噎了下:“那我还能怎么说?”
海因茨轻飘飘回:“您该祝我官运亨通。”
老水母握紧触手,不自觉重新打量儿子一眼。当初那个粉蓝粉蓝一拍脑门就会喷水的玻璃球,已经长成了R级片里触手乱飞的反派,坐在阴影里,优雅倜傥……颇有几分他年轻时候的影子。
老水母摇摇头,以过来人的口吻说:
“你登得越高,就会摔得越狠。别看你现在位极人臣,人人都捧着你,有朝一日走错一步,也会落得跟我一样的下场。”
一抹幽光从监狱的栏栅斜透下来,海因茨的嘴角若隐若现:“错。只要我站在所有人头上,就没人能踹我下去。”
老水母惊恐一瞥,敏锐地问:“你想干什么?”
“以后你就知道了。”
尖头皮鞋翘了翘,海因茨不紧不慢站起来。老水母知道他要走,又忍不住朝着麦克风喊:
“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把你老子弄出去?”
“外面多的是人想拿我的把柄。”
“所以呢?”
“作为我的亲爹,您还是在这里安享晚年吧,对您,对我,都比较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