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沉低声醇笑:“我倒是没听说过这种规定,真的有吗?”

“有的,”那只鸟调低了音尾,闷闷不悦,“本来还应该每人发一份肥皂和毛巾,可是我都没有领到。”

这可是老帝国留存的传统。

退伍老兵可以悄摸摸多领几份。

然而他是被开除出军队的。当时军事裁判所的人来势汹汹,别说退伍礼物,就是他自己的私人物品也一样带不走。

趁他怔怔出神,郁沉伸出手,从鸟儿削薄的肋骨下穿过,横起手臂将人牢牢环住。

那清伶伶的身形覆盖着薄薄一层肌肉,腰侧的线条是锐利而紧致的,只是被他抚摸时,会下意识神经一收缩,小小地躲一下。

从后面抱过去,白翎看不见他的脸,还是会应激。

郁沉知道,对方始终无法在这间小屋里放松身心,这里是木桩鸟生命终点的最后一站,只消瞥两眼都会惶恐,更遑论敞开身体接受。

他所祈求的“教训”,也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毁灭。

犹如拴在义肢的充电线,这只鸟的灵魂被缚了在这里。每到午夜梦回,噩梦的终点必定会经过这道门,一开一合,将人的精神拉绷到极致,无法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