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钟后,远离广场的另一处浅滩,有人扒着冻僵的泥土,哆哆嗦嗦爬上岸。

零下十度的寒意阴惨惨流进骨头缝,浸了水的大衣没几分钟就结成厚厚的冰坨,让人越走越沉重,随时会膝盖一弯,摔得七零八落。

白翎被迫找了家小旅馆住进去。

好心的前台给他拿来了大浴巾,顺便问他还需要什么。

白翎转动着缺乏光亮的眼珠,半晌,哑着嗓子说:“给我酒,越烈越好。”

前台姑娘把酒送到房间,目光却追着对方跑。

这位客人脱掉了冻得硬邦邦的大衣,仿佛一下子拆开了包装,显出消瘦又挺拔的身姿。

他苍白骨感,眼角偶尔流露出漫不经心和冷血。手指骨纤细却锐利,即便指尖静止搭在桌子边缘,也有种随时会抓穿人喉咙的错觉。

歃血的亡命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