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亮,但足以驱散藏在心底的不安。

白翎情不自禁攀紧了人鱼的肩膀,像扑火的飞蛾,拼命把自己凑近光下,接着脸枕着面罩,闭了闭眼。

微光透过薄薄的眼皮,诉说着存在。

没有走。

他还在。

似乎又回到那个宁静而普通的夜晚,车头点着灯光,鱼贯而入的老式电车吭哧吭哧地爬上坡子,载着他,去往那温馨的彼岸。

·

出乎意料,人鱼没有像第一次在水道碰见他那样,一尾巴砸开阀门,把他推出去。

白翎注意到他游入一条不起眼的分支。

这里直径更窄,空间一下子缩减不少。加上尾巴和鱼鳍超出三米长的大人鱼,在这里得贴近管道,放慢游速,以防止白翎的脑袋撞上通道壁。

一扇锈蚀的小铁门挡在面前。

郁沉一把捏碎挂在上头的铁锁,拇指和食指搓了搓,暗红色的锈迹在水中洇开。

穿过这道水底小门,游了大概十分钟,逐渐能感觉到水压的变化。白翎似乎被身后的水推挤着往上,不到两秒,人鱼就带着他冒出水面。

“希望这里的供电系统还没被虫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