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李商人死了,那些话徐二听的真切,纵然不能作为证词,但赵品谦只要在琼县出事,那么第一嫌疑人就是赵天斳。
萧云珩默默将她的手从赵品谦肩上牵下来,洗干净的帕子塞进她手里,淡淡道:“手指没擦干净。”
陆惜月接过帕子,果然在指缝里看到些许血迹。
赵品谦十分嫌疑的睨他一眼。
就碰一下,瞧给这人醋的。
徐二等人没有追到人,很快折返,将已经成为冰冷尸体的李商人带走。
不多时,县令传话来要见赵品谦。
李商人下毒暗害是他亲口承认,这是不争的事实,现如今人已死了,案子也没法儿审,不过依照律法,李商人是要对被害人做出赔偿的。
鉴于他身死,家底还在,县令直接命人抄了李商人的家,一半充公,另一半赔付给赵品谦。
转眼间,在琼县里也算有头脸人家的李府轰然倒塌,莫说生意,连祖宅都被收走。
乡亲们瞬间又有了茶余饭后的谈资。
“真不明白,李商人想不通去给民和典当行的老板下毒做什么,他们之间有什么仇吗?”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家里有个亲戚在李商人家做工,听说是李商人看中了果饮铺子,没买到手,这才记恨上了赵老板。”
围坐在茶桌前的几人闻言恍然。
“我听说的怎么和你不一样呢。”隔壁桌的青年忽然插了一嘴,在几人疑惑又期待的目光下加入这场谈话。
“我隔壁邻居家的小哥在县衙当差,我听他说,李商人是收了人家好处,才给赵老板下毒的。”
此话一出,几人哗然。
那人又道:“你们知不知道那赵老板什么身份?”
“什么身份?”
“他啊,原本是天下商行的大公子。”
四周响起抽气声。
天下商行谁不知道啊,富甲天下的商户人家,随便挑出来间铺子,都够普通人家活好几辈子的。
茶楼里,议论猜疑声不断。
二楼正中间的厢房,房门半遮着,青年将楼下的声音一字不漏的听了进去,眉眼蕴着森森戾气,令他俊郎的容貌大打折扣。
“三公子,咱们现在怎么办?”小厮青竹忍不住问。
计划的好好的,谁知道阿余竟然两面三刀,帮着赵品谦算计他们。
如今这件事闹的风风雨雨,连这些平头百姓都知道,李商人做出这种事是他们授意的。
赵天斳将滚烫的茶水放了回去,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阿余呢?”
青竹答道:“好像是也下狱了,估计没个七八年出不来。”
赵天斳轻嗤出声:“想来是我的好大哥发现了我的筹谋,在紧要关头策反了阿余。”
若非如此,阿余又岂会下狱。
“公子的意思是,云姑娘那件事的真相,阿余知道了。”
云姑娘是阿余的妹子,两年前就是他们公子的人了,如今被他们公子养在外面。
赵天斳懒得在说这件事,阿余的死活他并不关心。
李商人已死,连家产都赔干净,风声太紧,他不能再动手。
况且,京城那边,他日子推了许久,再不回去,怕是会引起怀疑。
反正待在这里也是无用功,不如先回去。
只是回去之前,他还要去见一个人。
解决了李商人,陆惜月与萧云珩准备松快歇息两天,然后筹备点心铺子的事宜。
她手头的银子还有不少,开个点心铺子绰绰有余。
赵品谦整理好县令赔付给他的东西,找到二人,将他得来的所有资产送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