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惜月舔了舔唇,没答话,触及宁安侯夫人恶意横生的目光,弯了弯唇。

这母女俩还真是一路货色。

顺天府尹轻咳一声,提醒道:“宁安侯夫人稍安勿躁,本官已经查明,这件事的确是秦姑娘的过失,不过好在宁王妃不计前嫌,只要宁安侯府愿意平了她的损失,她愿意既往不咎。”

他尽量将话说的好听些。

宁安侯夫人一怔,面上闪过一丝尴尬,“大人您说什么?”

顺天府尹不得不重复了一遍。

“怎么可能!”她提高了嗓音,不可置信看向了不远处坐着的夫妻俩。

她忽然明白了方才陆惜月为何对她笑。

她已经做了那么多谋划,竟然还没成。

沉默了一瞬,宁安侯夫人才化震惊为干笑,整理了下衣袖,道:“倒是我失态了,对不住了,实在是我管教不严,给二位添麻烦了。”

她走上前,讪讪笑着。

“侯夫人的确管教不严。”

男人嗓音低沉冰冷,眼锋都不曾抬一下。

宁安侯夫人只觉得面上火辣辣的疼,胸腔里怒火陡生,怎么也没想到萧云珩竟然如此不给自己面子。

亏得她当初还觉得这个未来女婿不错,呸,真是瞎了眼。

“这已经不是令爱第一次找王妃的麻烦了,侯夫人若是教子有方,就该把人领回去好好教导,否则,再有下次,本王不介意,代侯夫人行长辈之职。”

青年姿态漫不经心,说出口的话却令人脊背一寒。

顺天府尹默默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

就说宁王妃夫妇不是好惹的吧。

“你……”宁安侯夫人语塞,好一会儿才道:“怎么说宁王从前与小女也算是青梅竹马,怎的如今如此无情,倒是让我刮目相看啊。”

“呵呵。”陆惜月笑出了声,“侯夫人说话真是可笑,先无情的,是你们侯府吧。”

退婚也就罢了,甚至还往宁王,往萧云珩身上泼脏水。

陆惜月冷笑:“就这,也好意思提往事从前,侯夫人好大的脸啊。”

当着她的面儿欺负她的人,真是喜欢往枪口上撞。

宁安侯夫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放肆,你敢这么和我说话?”

“难道我说的不对。”陆惜月眨巴眼,站在萧云珩身前,相比于宁安侯夫人的气急败坏,她脸上的笑容要多灿烂有多灿烂。

“我们夫妻俩原本可是一句话没说,倒是侯夫人你,咄咄逼人,上来就质问我们家王爷无情,这话就是满京城传一遍,都会笑掉大牙的程度吧。”

“再者,今天本来是要谈秦姑娘的错,怎么,侯夫人反倒要倒打一耙,准备不认账?”

少女一字一句,句句清晰言必有据,宁安侯夫人瞪大眼看着她,一时竟找不出什么话反驳。

最后也只是强忍怒火斥道:“我怎么说也是你的长辈,你怎么能……”

“长辈?”

陆惜月笑的更深,“值得尊敬的年长者才能称之为长辈,你?”

她上下扫量眼前的妇人一眼,噗嗤一声笑了。

厅堂中,包括顺天府尹在内的人纷纷绷着唇,憋着笑,完全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场护夫的戏码看,

旁的不说,宁王妃说的有理。

少女手环胸口,脊背挺直,红唇中字字珠玑,皆是维护之意。

被人护在身后,萧云珩视线灼灼,望着身上的娇小背影,墨色的瞳孔中仿佛凝聚了一团火。

她很少与人做这样的口舌争执,大多数时候,都是隐在暗处,悄无声息的给予来找麻烦的人致命一击。

即便是有像如今对峙的情况,也是冷静自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