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陆惜月觉得水温都有这凉,萧云珩才堪堪后退。
“你继续洗吧,我出去一下。”他咬着牙,眼眶中似有赤红的颜色,几乎是强逼着自己移开目光。
陆惜月视线向下,落在了某处,笑了:“那你快去,待会陪我吃饭。”
她当然知道他要去做什么。
换做平常,这厮巴不得把她捞进被窝,然后让她开帮忙。
今天,可能是怕控制不住自己。
顶着她望过来的视线,萧云珩闷声转头,快步离开,隐隐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他听到身后的笑声,关门时脚下险些踉跄。
陆惜月洗完,很快换上干净衣服。
另一间房,也就是萧云珩冲冷水澡的房间,声音还没停。
她忍不住弯唇。
明明在外人面前阴森森沉着张脸,像是要把人吓死,与她一起的时候大多数表现的清纯又害羞,特别像某种摇尾巴眨巴眼讨人喜欢的毛绒绒。
陆惜月每次都受不了他可怜巴巴的样子,偏偏到最后,就是被他这幅样子骗的了,好几次被他折腾的浑身难受。
尤其是,这人还一本正经的说她年纪还小。
简直是……太犯规了。
这么想着,人已经走到院子里。
身后的大门推开了,已经重新换了身墨色衣袍的青年走了出来,见她也在,表情有那么一瞬间的不自然。
陆惜月倒没在意,反而问:“怎么总穿这一个颜色。”
在流放的时候没钱,穿的破烂点也就算了,回京之后,惠帝的赏赐接二连三,她的铺子生意也好,赚的银子越来越多,除却宫里的正式场合之外,就不见他换旁的颜色。
没提方才的事。
萧云珩抿了下唇,大大方方走过去,“衣服都是镜一他们准备的,从前在边关行军打仗时,穿黑衣是因为弄脏了看不太出来,后来就成习惯了。”
毕竟边境战乱频起,得时刻注意着,哪儿有那么多时间换洗。
“你今日与我上街上去,我给你买两身别的衣服穿。”
虽说长的好看的人套个麻袋也好看,但是各个颜色的麻袋也有各个的好不是。
“都行。”萧云珩也不挑,反正她喜欢就好。
两人去前厅吃饭。
“还以为你们不吃了。”陆母刚用过饭,就见二人并肩过来,“月儿,你这一大早怎么练起武来了。”
陆母是听下人说的。
“这不是最近无事,就学了两手,强身健体吗。”陆惜月随口扯了个理由。
陆母倒没怀疑,“这也挺好,不过也不能太累,眼下天热,可不要中了暑气。”
“知道了,娘。”
两人落座,慢悠悠的吃起早饭。
陆母近起里来都没什么事,却是与淮安侯夫人走的近了,常常约着一起听戏赏花,
看着女儿女婿紧挨着坐,如今感情也是越来越顺,陆母心中欣慰,想起来一件事。
“淮安侯夫人与我提了世子的婚事,说是过两日约着去城外上香见一见,你们可听淮安侯世子提起过?”
两家结亲,自然是私底下先通了气的。
淮安侯夫人怕两家孩子不好意思,到时候闹的脸红,还特意拿她当由头。
“最近谢之洲一直在营里,只见了一次,倒是没听他提。”
淮安侯是得惠帝看中的,与其他家坐冷板凳的不同,谢之洲身为世子,肩上自有他的责任。
陆惜月有些好奇:“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
“光禄寺卿家的二姑娘。”
光禄寺卿属从三品,在京城中算不得什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