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最后面拉着一辆笼子,里面关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女子。

女子披头散发,低垂着脸瑟瑟发抖,看不清什么模样,不过损坏的衣服露出大片白色的皮肤,一路上不知引来了多少不怀好意的目光。

陆惜月只是看着,心里就不舒服。

他们的马车就跟在车队后面,避无可避。

直到进了城,车队停在了城中最大的客栈门口,所有人都下来停顿休整,只余下那个姑娘待在门口。

还是晨时,街上人熙熙攘攘,时不时有人路过,盯着那女子上上下下的瞧。

其中不乏有一些不好的调笑声。

萧云珩认出了马车上银色月牙的标识,“这是西岭的商队。”

西岭与大夏素来交好,两国通商很频繁。

马车晃晃悠悠经过客栈,陆惜月挑起帘子,视线落在笼中的女子身上。

女子在这时怯生生的抬起头,露出一双靛蓝色的眼睛。

那双眼睛很漂亮,就像世间最纯净的宝石,不掺有半点杂质。

马车渐行渐远,渐渐的,那双好看的眼睛被人群掩盖。

陆惜月放下了帘子,叹了口气。

西岭她是知道的,男尊女卑比大夏更甚,是诸国之中女子地位最为低下的国家。

他们甚至不允许女子读书,识字,哪怕是出门,都必须要有家中的男子同行,否则就视为不洁,可以随意处置。

不仅如此,西岭人还贩奴。

在他们眼中,奴隶是最低贱的,连主人家中养育的花草都不如,被鞭挞至死是常有的事。

刚刚那个姑娘,只怕是个女奴。

两人很快回到家。

赵品谦与陆母接到二人要回来的消息,早早在门口等着,还置办了一桌好吃的为他们接风洗尘。

陆母一见到陆惜月,眼圈就红了。

“怎么这趟去了这么久,连封信都没有,让娘瞧瞧,好像瘦了不少。”

陆惜月无奈笑笑:“娘,我没瘦。”

大概天底下的母亲都觉得三天不见自己的孩子都会瘦吧。

“怎么没瘦,看看这手,鸡爪子一样。”陆母捏着她手腕,不由心疼。

陆惜月这一趟,的确是瘦了不少。

两颊上几乎没什么肉,好似风一吹就要倒,漂亮倒是依旧漂亮,只是瞧着像个弱美人。

陆惜月在东平城忙的脚不沾地,若不是有萧云珩盯着吃饭,恐怕还要再轻一些。

在门口寒暄了一阵,几人进了家门。

赵品谦身为兄长,终于找到个由头苛责起萧云珩,“我这妹子出去一趟怎么瘦了这么多,妹夫,你怎么能不照顾好她呢。”

他话里五分责备,五分心疼陆惜月。

毕竟,他是真心将陆惜月当做妹妹疼爱的。

萧云珩这个妹夫,他就没看好。

萧云珩自觉理亏,也没狡辩:“是我没做好,让她受苦了。”

这幅低头认错,任由处置的模样,若是放在京城众人面前,只怕要惊掉下巴。

这还是曾经那个厌恶陆惜月至极,恨不得生吞活剥了陆惜月得宁王府世子吗?

他这么一认错,倒是让赵品谦没了话说。

行吧,认错态度还行。

到了饭厅,陆惜月想起西岭商队的事,问赵品谦:“大哥你可知道,西岭的商队多数做什么生意?”

赵品谦一愣:“什么生意都有吧,不过多数是些新奇的小玩意儿,也有布匹,吃食这些。”

“怎么忽然问起这个?”

陆惜月洗干净手,坐在桌前,“刚刚在外头看到了一队西岭的商人,拉了二十多辆车,不知道是干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