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官差的目光放肆地落在了萧云珩的脸上。
不过萧云珩的脸上仍然是长满了红色的疹子,而且泛着蜡黄孱弱的病态。
如今矜贵绝艳的一个俊美男子,竟然沦落成如今模样,实在是太可惜了。
若是萧云珩没有染上病,他倒是不介意
察觉到陈官差打量的目光,萧云珩心中厌恶,又从怀中掏出了一枚扳指,递给他,道:“这是宁王府传家之宝,若是陈大人愿意效劳,这便是大人的酬劳了。”
宁王府的传家之宝?那可值不少钱的!
陈官差的唇角这才露出了一抹满意的笑意,接过了萧云珩手中的信和扳指,颐指气使地把人交给了当地知县,领着那几个官差新买的高头大马,扬长而去。
萧云珩目光冰寒地落在陈官差的背影上,神色阴沉得仿佛随时都能滴出墨汁来一般。
“来人,将他们带到大山村,交给村长,令他们去种果。”县令的也没有多看他们一眼,让手底下的官差将三人带了下去。
他们很快就到达了大山村。
一般犯人流放,都会去开荒,种田,并且每年都要向当地缴纳一定的粮食。
而岭南盛产果子,尤其是琼县当地,更是生产上京贵人最喜爱的荔枝。
所以陆惜月他们被带到这大山村,就是要他们每年都种植荔枝,然后向当地的官府交果贡的。
进了大山村,可以看到远到山头,近到周边的田野,屋前院后,都是果树。
此时正值盛夏,是荔枝成熟的季节,那些果树上稀稀疏疏地挂着通红的荔枝,倒是别有一番景致。
陆惜月上辈子虽然职业是医生,不过她外婆家里却刚好是开农庄的,这果子的嫁接技术她从小耳染目濡,倒是懂得不少。
让她来种果子,倒是比种田开荒要好一些。
为什么说是稀稀疏疏的荔枝,那是因为古人的嫁接技术不行,所以这些荔枝树的产量并不高。
她只要每年缴纳足够的果贡之后,剩下的就可以卖钱了。
进了村子,捕快的去找村长。
找到村长所在的果林时,陆惜月便听见了一阵剧烈的争吵声。
“李老板,你这价格压得也太低了。这样我们根本一点钱都不挣,还往里头搭进去不少的人力和肥料呢!”
“村长!压价也是没有法子的事情,你这果子的损耗太大了!运到上京去,起码要坏三分之二的!”一个满脑肥肠的中年男人十分为难地说道。
“说是这么说,但是你从我这里收走的价格跟在上京卖出去的价格,那可是天壤之别啊!我可是听说这荔枝到了上京,可是一两银子一斤的!”
“到上京卖一两银子一斤,那这一路千里迢迢,人力船费不是钱吗?”李老板毫不退让,道,“这果子我只能给到五文钱十斤了,你们若是觉得少,那你就找别家吧。”
“五文钱十斤!咱们这些果农的人工钱和肥料钱都不够啊!”村长愁眉苦脸地说道。
领着陆惜月的那个捕快可没有心思看李老板和村长扯皮,他走到村长跟前,道:“村长,这是上头放下来的流放犯,县令大人让安置在你们村子,每年是五百斤的果贡。”
村长的现在正窝火着,看了一眼萧云珩三人,满脸不耐烦地说道:“那里有个牛棚,现在大家都种果子,不养牛了,你们先去那里落脚吧!不过那牛棚是村里公用的,你们在那里住,每年给一吊钱捐到村子的祠堂。”
住牛棚?
还交钱?
陆惜月远远地顺着村长指着的方向看了一眼,那牛棚虽然是稻草盖的,已经摇摇欲坠了。
别说下雨天要漏水,就是风大些都得冷死。
她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