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露已经下来了,道路两边的草湿漉漉,碰到人腿,又湿又痒,那是因为腿上有不小心被草划拉出的细小伤口。
此外,一入夜,蚊虫也多了起来,嗡嗡嗡地,专在人头顶上盘旋,时不时咬人一口。
夏露浓感觉自己全身都有点痒。
他哥伸手接过他背上的锄头,道:“回去洗个澡就好。”
夏露浓抹抹脖子上的汗,恹恹道:“去澡堂洗澡又要费一笔粮食。”
夏霍渠笑,“怎么几天工夫,抠成这样?”
夏露浓黑白分明的眼睛瞟他哥一眼,沮丧地转回来。
现在家里太困难了,他还是拖后腿的那个,容不得他不精打细算。
两人走回家。
夏露浓身上又黏又臭,实在不舒服,此刻也顾不上那点粮食,提着黄豆带着,拉着他哥去洗澡。
澡堂在食堂东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