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着眼,没有回答。
“先生……”宁倦硬着头皮,“就让他休息一会儿,可好?”
“区区六个小时就受不住了,废物永远是废物,宁倦,这里轮不到你说话。”
男人终于开口,声音沉稳,他冷酷地扫过众人的脸庞,唇角勾起:“在宁无仪来之前,就让他跪着吧。”
宁倦拳头攥紧,不甘心地退下:“是……”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昏迷的人一个接一个地醒过来。
大家都没有吭声。
太阳从初升到悬挂当空,再这样拖下去,恐怕那些重伤的人就要死了。
原主身体摇晃了两下,支撑不住,眼看要一头磕在墓碑上,宁倦冲过来,一把搂住了他。
“长熹哥……”宁倦声音很低,“对不起,很快就能结束了。”
原主甩开他的手,冷漠得要命:“假惺惺。”
宁倦身体一僵,苦笑着放开他,“你怎么就不能看我一眼呢?宁无仪……他有什么好啊?”
这小子真没发现那具壳子已经换人了啊?
李长熹都不忍心揭穿这个真相了。
原主并不答话,只重新跪直。
“李长熹,你知道我为什么让你跪吗?”坐在轮椅上的男人被人推着,缓缓停在他面前。
他眼神冰冷,“因为这是你生母,她死以后,你可曾看过她一眼?”
原主闷声笑起来:“既然你也知道她死了,你为什么又不来看她陆叔叔。”
哦,这位就是传说中陆倚楼的老爹吧?
“我?”
陆臻笑起来,神色阴冷森寒:“你爸会允许我来看她吗?他害死了她,占有了她的家产,扭头就和那个贱人生了一个李正赢,你以为,他会允许我来看她吗!?”
“当初他设计想杀我,若不是我命大,漂洋过海来到了阿曼,又怎么会落到今日的地步!”
他锤了一把自已的双腿,“你爸害我丢了双腿,害她失去了生命,只是他偿命,不够!我隐姓埋名多年,等的就是这一刻!”
“倘若不是那个该死的宁无仪突然出现,我又怎么会拿李正赢没办法!只要解决了他,李正赢不过是困兽,朝夕之间便能解决。”
陆臻眼神极其复杂,“李长熹啊,你长得和你妈妈那么像,你为什么就不知道替她复仇呢?你怎么就狠的下心让她一个人长眠于此?”
原主凄厉地笑出声:“你假死那么多年,欺骗陆倚楼,害得他思虑过重,二十多岁便死了。让你妻子饱受病痛折磨,从始至终,你又做了什么!你已经有了家室,为什么还对别的女人念念不忘!如此种种,你又怎么狠的下心!”
李长熹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原来是豪门虐恋吗?
你们豪门搞虐恋,为什么抓我这个路人甲啊!
宁家真是害人不浅
陆臻抬手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
这一巴掌打得太狠,原主歪过头,闷闷地笑出声,随后吐出一口血,“怎么,说到你的痛点了?哈哈哈哈你别拿我妈当借口,你这个人就是自私自利,为了自已的目的,你连家人都可以算计!”
宁倦眼皮跳动,竟跟着跪在了原主身边,“先生……他,他不是故意的,他只是不了解真相,请您不要责怪他。”
陆臻不怒反笑,抬手道:“无妨。”
原主冷若冰霜,从头到尾都没有看宁倦一眼。
“几点了?”陆臻问。
一个黑衣人弯下腰,毕恭毕敬:“马上到十二点了。”
“宁无仪还没到?”陆臻微微垂下眼:“难道没抓到他在乎的人?”
宁倦赶忙开口:“我们调查了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