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通过审讯和调查,帮他偷偷拆门锁配钥匙的锁匠也被抓了起来,两个人一个收钱办事?,一?个密谋作案,计划开始的时间甚至能推到几个月前。
也就是说,这个人根本不是酒后起意,而是借酒壮胆,趁着游安理回?家的时候,实施了计划已久的犯罪行为。
左颜听左增岳说这些调查结果的时候,连带着也知道了游安理第一次来家里住的那天晚上,为什么会浑身是伤。
那天晚上的情况不太相同,但本质上是一样的。
游安理在回家的时候,被住在附近的无业游民盯上,拖进了小巷子里,好在她包里随身携带着自制的辣椒水喷雾,趁对方不注意的时候逃脱出来,立刻报了警。
当时她的东西全都掉在了小巷子里,只能给左增岳打电话求助这大概也有借他解决后续麻烦的想法,左颜听到这里时,下意识生出了这个念头。
毕竟如非必要?,游安理是不会向任何人求助的。
无论是夏天的那一次,还是除夕夜的这一?次,都不是发生在游安理身上的唯二两次遭遇。
但如果这一?次左颜不是在场的话,恐怕一?样不会得知整个事?情的经过。
不管在大人眼里,还是在游安理眼里,她都还是个小孩子,知道了也没有什么用,只能瞎操心而已。
左颜没有办法反驳,因为这本来就是事实。
但比这更让她感到无力的是,那些在游安理身上从小到大发生的经历,仅仅露出冰山一?角都让她难受得喘不过气来,而之前的她却选择了不闻不问。
游安理的自尊心让她感到棘手,所以干脆不去试探那坚硬的保护壳之下,到底有什么伤口。
于是当真相血淋淋地摆在眼前时,左颜一?时间连思考的能力都忘记了。
整个春节,家里因为这一?件事显得有些愁云惨淡。
左颜的心情也很差,没有搭理任何人发来的消息,一?门心思都在派出所那边的进度上,每天起码要?问左增岳三次“那个人什么时候坐牢”。
虽然她心里也很清楚,司法程序是一个必然的经过,谁急也没用,她也没有想过要?自己爸妈去帮忙走关系就是想,他们也不会同意。
但她一天看不到那个人被判刑,就一天没办法好受。
每天夜里,等三楼没有动静之后,左颜就悄悄溜出房间,无声无息地打开对面的卧室,溜进去睡觉。
第二天早上再提前出来,回?自己卧室,躺上床假装没离开过。
游安理虽然没有禁止她这样做,但左颜知道她有很多顾忌,所以一直很自觉地遵守着这个心照不宣的规矩,不再像之前那样大大咧咧,横冲直撞。
好在孟年华和左增岳的年假并不长,要?一?边顾着工作,一?边为了案件的事?情奔波,没有那么多时间待在家里,留意两个人之间的小秘密。
左颜花了几天的时间来消化这件事的后遗症,从左增岳那里得知的关于游安理的过去,也在很大程度上冲刷掉了她自己的恐惧。
最后剩下的,只有说不清的低落和难过。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这句话,成了左颜再也没办法说出口的提问。
比起刚刚认识的那段时间,现在的她已经很了解这个人了。
哪里还有为什么?
游安理的“不说”,从来不是针对她一?个人。
正因如此,左颜才终于发现,自己不会是游安理心中的那个“例外”。
游安理不信任别人,也同样不信任她。
在她这里,游安理并没有那么多的安全感。
是的,安全感。
从很早以前,左颜就发现了游安理是个没有安全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