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一忍,得把伤口清理干净。”

我看着他专注的侧脸,突然问:“所以......你们真的没结婚,连那场婚宴都是假的?”

“只是一场做给媒体看的仪式。“

他挤了些药膏轻轻涂在我嘴角,“连结婚证都是假的。”

陆远山像是看穿我的想法,用毛巾裹住我湿漉漉的头发:“我承认最初接近你是有目的的。”

我身体一僵。

“我想通过你查清林雅的把柄。”他坦诚道

“但当你第一次发来那些照片时......”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我认出了钢琴上那个伤痕。”

我愣住了。

十岁那年练琴时,我被琴盖砸中左手无名指,留下一道月牙形的疤。

“你记得?”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那是母亲唯一一次带我参加音乐沙龙,距今已经七年。

陆远山从钱包夹层取出一张照片,我坐在琴凳上,正转头对镜头笑。

照片边缘有半只入镜的手,腕表正是陆远山常戴的那款。

“那天我是评委之一。”

“你弹错三个音,但还是拿了第一,因为......”

他忽然笑了,“你撩头发时和小大人一样皱眉的样子,让我想起家里养的那只骄傲的猫。”

这个意想不到的比喻让我噗嗤笑出声,扯到伤口又疼得吸气。

陆远山摇摇头,拿来吹风机帮我吹头发:“别乱动。”

热风嗡嗡作响,半梦半醒间,我感觉被抱起来放在柔软的床上,额头上落下轻柔的触感。

“睡吧。”

他替我掖好被角,“明天我让律师来处理后续。”

我迷迷糊糊抓住他袖口:“你去哪?”

“客房。”他无奈地捏捏我鼻尖,“除非你想让我留下来?”

我红着脸松开手,蜷缩进带着他古龙水气味的被子里沉沉睡去。

晨光透过窗帘缝隙刺入眼睛时全身的酸痛和嘴角的伤口提醒着昨天发生的不是噩梦。

床头柜上放着蜂蜜水和止痛药,下面压着张字条:“公司有急事,中午回来带你去医院。别碰伤口。陆”

字迹凌厉得像他本人,末尾却画了只小猫,我忍不住微笑。

手机震动起来,是十几条张晓发来的消息:

【你妈来学校大闹说你勾人男人!】

我手指发抖着点开附带的视频母亲站在教学楼前,举着我的照片声嘶力竭地喊

“看看这个女人!表面装清高,背地里干这些恶心勾当!”

周围学生举着手机拍摄,议论声像潮水般涌来。

门铃突然响起,我吓得差点摔了手机。

张晓站在门口,脸色焦急。

我裹紧睡袍去开门,她一见我就倒吸冷气:“天啊你的脸!”

“我没事......”我一把将张晓拉进屋锁上门,她小心翼翼碰了碰我淤青的嘴角,“你妈打的?”

我点点头,突然失去所有力气滑坐在地,张晓蹲下来抱住我,我靠在她肩上无声流泪。

手机又震动起来,陌生号码发来彩信是我和陆远山在琴房的照片,角度明显是偷拍,照片里我的衣服凌乱。

“完了......”我绝望地闭上眼。

门锁转动的声音让我们同时抬头,陆远山拎着公文包站在门口,看见张晓时明显怔了一下,我急忙擦干眼泪介绍:“这是我室友张晓。”

他点点头,目光落在我红肿的眼睛上。

我默默把手机递给他。

第9章

陆远山扫了一眼,脸色阴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