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他希望总是在夏听南身边,感受她的喜怒哀乐,因为她总是欢乐更多,充满感染力,而她的其他情绪他也愿意全盘接受。

但事实上他并不能这么做,因为夏听南的感情太纯粹,而他的又太肮脏,每每注视着对方,他都在想:什么时候夏听南才能明白他在想什么?

他在想夏听南到底是什么时候长大的,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拥有柔软的脸颊,光滑的肌肤,甜蜜的嗓音,胸前美丽的弧度,令他夜里失去控制的一分一毫,以及摄人心魄的眼睛。

青春期的荷尔蒙冲撞着他的心,他一边躲避,一边忍不住靠近,希望夏听南变成一汪池水浇灭他冒着火的心,然而夏听南却是催化剂,只会让它磅礴。

夜里的夏听南柔若无骨,他的衣衫会被解开,他的五官四肢将被她掌控,房间总是昏暗的,像她的,也像他的。

他的手会在她的脸上抚摸,他的吻会落在任何一个地方,隐秘的不隐秘的,看见的看不见的,每一处都是他的战场。

而白天的夏听南带着熟悉的笑,用最清楚的咬字喊着“徐秉然”,用最信任的目光看着他,靠近他,拥抱他。

她的手指会在他的鼻梁划过,而徐秉然心里希望的却不是鼻梁,至少不只是鼻梁,可以是锁骨,可以是胸膛,可以是小腹,可以是他身上的任何一处,只要她愿意抚摸。

彷徨与渴望化作沉闷的言语,他喜欢叫她“听南”,却很少叫她听南,他包藏私心,因为夏听南已经很多了,这样他就拥有了两个她,一个现实里大家的夏听南,一个心里的只属于他的听南。

如果有平行世界,他希望至少有一个世界中,他有美满的家庭,除此之外,还要有一个夏听南,她可以是他的任何人,甚至可以是他亲妹妹,只要她在他的旁边,他想他可以接受。

然而在数千万个世界中,在这个平凡的世界中,他只是被洪流碾压的蝼蚁,失去一个又一个他爱的人。

毫无办法,颓然又无力。

徐秉然不想再失去夏听南,又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挽留,如今的他一无所有,空有一腔抱负。他不仅代表他自己,还代表着死去的父亲,他不能徘徊不前,他必须离开舒适圈,离开有夏听南的地方,去打他应该打的仗,去成为他应该成为的人。

山风轻轻地吹,夏听南顶着日出的光辉,问他在想什么。

他说:“你头发乱了。”

夏听南自己拨了拨头发,发丝在光辉里泛着红,像一把利刃向他袭来。

徐秉然静静地看着她:“如果两年见不到我的话,你会想我吗?”

夏听南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当然会啊。”

“不要食言。”

他们坐着环城公交回了家,起点就是终点,终点又是新的起点,一切看起来还是充满希望的样子。

太阳遵循着自然规律进行着昼夜更替,不随一切主观意识发生转移,时间狂野地流逝。

温暖又无情。

第22章

那时候,夏听南也没想到徐秉然说两年,就真的是两年。

她以为的如果并不是如果,而是现实。

分明之前说大二才开始忙,结果大一的暑假也只回来一个星期就走了,只来得及陪夏听南去新开的水上乐园玩了一趟。

事实上夏听南的水性并不好,上一次游泳已经可以追溯到小学,徐秉然去游泳的时候她非要跟过去。

隐约记得那天是个阴天,路上的行人没有打伞也没有举着手遮遮掩掩地防紫外线,都带着笑自在地走着,好像阴天就是世界上最美好的天气。

夏听南很兴奋地走在徐秉然身边,但他对要带夏听南一起来游泳这件事并不是很高兴,甚至有些烦,因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