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仅限于不在她面前。
老房子的隔音并不好,挡不了愤怒的男女爆发的争吵,挡不了徐晤滚滚袭来的绝望。
她躺在床上,看着悬在脑袋上的白色墙体,扭曲的景象与声音混在一起,压抑着她的呼吸。她不知道隔壁的争吵是什么时候消停的,耳畔总有锐利的耳鸣声,吵得她无法入睡。
她瞧了眼时间,凌晨两点。
这间房间原本是她最后的安静之所,现在也随着那些嘈杂的声音一起崩塌了。
突然的一瞬间,她遵循了内心的冲动,从床上起身,穿衣开门,在一室静默中悄悄离开这个家。
这是徐晤第一次在半夜背着父母离家,珑城的夜晚很冷,但总好过家里的压抑。她顺着珑溪的河岸走,走累了就坐在河边的休闲椅上。
夜里的水流声更加明显,徐晤忍不住去想,要是她从这里跳下去,是不是一切就可以结束了。
她动了动手指,却没能从椅子上站起来。
还缺一点勇气。
奔向死亡的步伐并不如想象中那般决绝轻快,身体里隐隐存了一些求生欲,希望有人能够发现她、来救救她。
徐晤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可耻――看,她连自杀都这么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