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那里,眼神阴鸷,烛光照进他的眼底,杀意在黑沉沉的瞳底翻腾,他好像在沉思,周身散发的寒意如万年冰雪,冷淡疏离,让人不敢靠近。

距离天亮还有两个时辰。

直到天色渐亮,椅子上的人才停下玩戒指的手,他抬了下眼终于起身。

竹青守在外面,此时已经滴滴答答的落下雨点,齐韩换好衣服出来时,雨已经开始下大了。

齐韩换了一身黑衣,金龙点缀,青玉缎带,一双幽深至极的黑眸透着冷似寒冰的锋芒。

这么大的雨,诸位大臣竟没一人缺席。

“这雨可真大,好几年没下过这么大的雨了。”

“是呀,我就晚到一会儿,你看我这身衣服,都湿透了。”

“可不是嘛,我那伞就跟没打一样。”

“······”

正聊着,忽听一声:“皇上驾到,百官跪迎!”

所有人各就各位噤了声,乖乖跪迎。

齐韩坐下,说了一声“平身”就没再说话了。

有人想要启奏,还没站出来就被齐韩打断:“别急,人还没到。”

众大臣你看我我看你,都在确认自已身边有没有人缺席,太尉站在前面不动,只是扫了一眼殿外。

齐闫带着兰生姗姗来迟,身后还跟着左姚。

齐闫从来没开过朝会,今天一来引起不少议论,他就带着人在这一声声议论中走到所有人面前,笑盈盈的看着上面坐着的齐韩。

齐韩没看他,而是他身后一身红衣的左姚,蹙眉。

怎么又是红衣服,齐闫是没别的衣服了吗,怎么给他的都是红色。

“永亲王怎么来了?”

“稀客呀。”

“你们忘了,先皇从不让他参与朝政,这次估计是皇上允许的。”

“上君怎么也跟着他?”

······

一连串的质疑声传进齐闫耳朵里,端着的笑容再也维持不住,封号大典失败先皇废了他的太子之位,也不让他参与朝政,这是他的恨,也是他的痛点。

他盯着齐韩,问:“皇上还在等什么?”

齐韩靠回龙椅上,坐姿有些随意,他偏头示意贺信,将手里的盒子给他,贺信拿着盒子走下去给了齐闫,又走回齐韩身边站着。

齐闫打开看了一眼确定是国玺之后,眼里的欲望就要化作实质,他转过身,将国玺高举,念出了先皇颁布的圣旨:“得上君者,得天下。现在国玺和上君都在我手里,我就是新一代的王。”

殿内一下安静,没人接话,太尉站在前面正对着齐闫,他低下头伸手挠了挠鼻翼。

他这替人尴尬的毛病犯了。

齐韩见没人说话,他换了个姿势,垂眼看着齐闫,说:“皇兄怕是想多了,国玺只是借你看看并不是你的,上君也不是你的,何来的新王?”

底下人一听,懂了。

这永亲王是要造反啊,虽然现在的皇上也是造反来的,但人家有实力啊。

“这永亲王拿着个国玺在这发疯是怎么回事?”

“凭一句话就想要这皇位?疯了吧?”

“如果这样就能当王,谁还做臣子啊?”

一句一句都是嘲讽,齐闫早就失势了,群臣都不怕他,议论声越来越大。

齐闫听在耳朵里,怒在心头上,知道自已被算计了,顿时恼羞成怒。

“你耍我?”

齐韩挑了下眉,默认。

齐闫狠狠瞪着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左姚,杀了他。”

左姚动了,慢悠悠的走上去,然后在齐韩身旁停下,齐韩好似一直等着,见人上来掏出颗药来,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