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姚拿着抹额,愣愣的,“去找人梳头发。”

竹影看了眼他披散的头发,叹了口气,拿过他手中的抹额,“我帮你。”

左姚答应了,随便扎一下他会,但是这抹额绑头发他是真不会,竹影给他绑着,他就乖乖坐着。

他问:“今天是不是该收信件了。”

竹影想了下,昨天没收到,他点头:“嗯。”

梳好头发左姚就坐在正对大门的台阶上等信,陈伯一早起来见他坐在那,赶忙小跑过去。

“上君怎么一早就坐这了,外头冷,当心生病啊。”

“陈伯早。”左姚心情很好,“我等信呢,没准今天会来早一些。”

左姚一直等到中午都没等到,中途被陈伯劝了好多次,最后还是竹影过来直接将他架回屋里,盯着他把饭吃了才结束。

正要过去继续等,陈伯拿着信件过来了,“上君,信到了。”

左姚迫不及待拆开,还是短短的两行字:

新年新气象,左姚,愿你岁岁平安。

你在府中可安好?

左姚又看了一遍,就是祝词,什么也没写。

没有他大获全胜的消息,没有他要回来的消息,只是一句祝福语。

怎么可能呢?

从这封信开始,左姚就坐立难安,他总觉得不安,却又找不到源头。

最后还是让陈伯备了马车,拿了一件黑色斗篷。

他要去城外等着,捷报不会有错,齐韩什么也不说,那就是出事了。

他或许伤的很重,或许已经昏迷,信件是托别人写的也不一定。

虽然有阿依娜跟着,可是战场上刀剑无眼,若是致命伤,神仙也救不回来。

马车刚走没几步,左姚就嫌马车慢,他让陈伯牵了匹马,让陈伯在府中候着,自已前去。

最后只有左姚和竹影,两人驾马而去。

到了城外左姚还要继续往前被竹影拦下,“你别慌,这两条路万一走错了就遇不上了,到时候还得找我们。”

左姚冷静了,下了马找了块石头坐下,一直等到天黑。

竹影说城里要宵禁了,再不走就进不去了,最后不得已又回了王府。???

也就是今夜,让左姚一切的期待和等待都落空了。

半夜,他忽而惊醒,看了眼黑漆漆的窗外,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左姚穿着里衣就去开了门。

是竹影,可他身上还挂了一个人,那人长发散乱,低着头,全身满是血污,竹影将她扶进屋里,那人费力抬起头左姚才敢认。

是阿依娜!

阿依娜回来了,那齐韩呢?

“阿依娜?”左姚声音颤抖,喊了一声。

阿依娜语气虚弱,左姚凑近了些才听清她说了什么。

“城外,竹林有人截杀,殿下伤重,救,救殿下。”

当晚,王府灯火通明,阿依娜留在府中让陈伯照顾,左姚穿着里衣就往外走。

竹影随手拿了件斗篷跟上。

他一直守在门外,隐在树上,听见外面传来声响便去看看,阿依娜被守门的侍卫扶着,见到他忽然扑过来,让他去救殿下。

竹影不敢耽搁,扶着人去找了左姚。

一路上,竹影险些追不上左姚的马,他这不要命的速度,竹影真怕他一个不慎从马上摔下来。

左姚什么也不顾了,阿依娜伤成这样还能活着回来,一定是齐韩让人护着的,那护着她的人呢。

寒风呼呼的吹着,刮到脸上如同刀割一样疼,左姚穿的少只披了一件斗篷,这会儿已经有些僵硬了,从他知道齐韩被人截杀开始,全身的血液就像凝固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