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有人打了他一棍子,他晕了,被人拖下山,顺着陡坡一路滚下去,中途被一棵树拦下。
齐韩许卿跟着来到外面,又回到那个昏暗的地下室里。
已经不是那个有笼子的地方了,而是一个更昏暗的房间,房间里只有一扇天窗,天窗下是一张木板床,屋子里点了几根蜡烛,里面有一张长桌,上面都是各种瓶瓶罐罐,墙上挂满刑具了,仔细看还有斑斑血迹。
两人看着这间屋子,心里惴惴不安,而接下来的记忆让两人都有些看不下去。
坤灵手里拿着本子还有笔在上面记录着什么,角落里蜷缩着一个人,那是左姚。
坤灵开了口:“左姚,跟你母亲比起来,你还是太差了。”
左姚像是极力忍着,他冷笑一声,说:“我娘有你这样的父亲,真是倒了血霉。”
“你不用激怒我,”坤灵接着道:“要怪就怪他们坚持的时间太短了,不然也轮不到你来受这苦,如果你争气些让我的事顺利办完,你也能早点解脱。”
坤灵说着抬手示意,他身后站着的两人就把左姚拖出来仰面按在桌上。
齐韩这才看清,左姚身上都是血,手上都是伤,或许身上也有,只是烛光太暗,他看不清。
左姚好似已经认命了,他眼里充了血,被按在桌上动也不动,只是在看见其中一人拿了一根长针时,身体还是颤了一下,他闭上眼将头偏向一边。
那根手指粗比毛笔还要长一些的针,就这样对着他左手腕扎了下去,齐韩许卿好像听见了针入皮肉的声音。
左手扎完就拿另一根扎右手,彻底将左姚钉在了桌上,最后一根对准了他的心脏。
许卿看不下去了,他冲上去想将那两个人推开,想拔掉那些针,可是没用,他碰不到任何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根针扎进左姚心脏。
左姚一直强撑的意志力在这一刻全盘崩溃,撕心裂肺的喊声像要冲破这间屋子,他嘴唇干裂,汗水如雨一般从额头滑落,凌乱的发丝贴在苍白的脸上。
随着那根针的深入,极度的疼痛让他控制不住的颤抖,喉咙中挤出痛苦的嘶吼,声音沙哑而凄厉。
齐韩握紧了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逐渐泛白,他好像也被那根针刺穿了心脏,血淋淋的一片,他走到坤灵的身后,看了眼他手里的本子,上面记着刑具的名称,用法,用在了左姚身体的哪个部位,左姚坚持了多长时间都写的清清楚楚。
所以这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齐韩忽然想到自已看过的那些记忆里,左姚爱笑,爱说,身上仿佛有用不完的活力。
他明明经历了这么多,他看过险恶的人心,受过非人的折磨,他在充满血腥的地下室里待了一年又一年,可这些都没让他低头,没让他活成傀儡,没让他生出一丝邪念。
他反而活的更加开朗,更加阳光。
齐韩看见坤灵写下一个否字,听见他说:“给他拔了。”
两个扎针的人一听,立马就拔了针,顿时血液飞溅。
坤灵站起身走到桌边,看了眼奄奄一息的左姚,仔细挑了一瓶药倒出两粒放到他满是血污的手心里,说:“今日先到这里,明日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