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韫庭似乎叹了口气,又似乎没有。
他淡淡的‘嗯’了声,“知道了。”
车子恢复行驶。
一路上,两人都处在无声的状态里,谁也没说话。
直到沈渔到了,她下车,离开的很快,甚至忘了说‘谢谢。’
她最喜欢说‘谢谢’,时时刻刻的说,礼貌又疏离。
沈渔离开后,霍韫庭没走,他一直坐在车里,透过车窗向上看,直到那扇窗户里的灯亮了。
霍韫庭闭上眼,靠进椅背里。
又在下一刻,再次睁开眼,他点燃了一支烟,直到这支烟燃至一半。
他掐灭了烟。
下了很大决心一般的,进了小区。
沈渔住的是老小区,门禁不严,电梯也旧了,上行时声音很大。
霍韫庭上楼后,敲响了沈渔家的门。
大概是因为小区人很杂,沈渔很谨慎,没开门站在屋内问,“谁?”
霍韫庭,“我。”
沈渔沉默了几秒,“你有事?”
霍韫庭,“嗯。”
“说吧。”
她没开门。
霍韫庭,“你很怕我?”他说,“开门吧,我不会对你怎样。”
沈渔当然只能开门。
当门打开,看到门外站着的霍韫庭,沈渔心下微微有些不自在,因为等着她的是未知。
霍韫庭为什么来找她。
他的有事又是什么事?
沈渔不太敢和霍韫庭共处一室,不是怕他做什么,而是两人独处时,空气里会有让她呼吸不畅的分子流动。
她的神经会跟着时时刻刻的紧绷着。
门开了,沈渔没有请霍韫庭进来。
她说,“家里太小,也很乱,不方便招待你,有事就这里说吧。”
霍韫庭只是看着她。
越是这样,沈渔越是有种想逃的冲动。
总觉得,等待着她的,会是她招架不住的。
也果不其然,因为霍韫庭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是,“沈小渔,我要疯了。”
沈渔的睫毛颤了颤,她回避般的回应,“这里不是医院,你应该去医院。”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霍韫庭跨进了门。
沈渔向后退了一步,“我不想知道。”
她的态度表达的很清楚,她不是不知道,是不想知道。
“小石头说的没错,我们为什么不能去选择忘记?如果忘记比记得幸福,我们为什么不可以忘记?”
沈渔深吸了口气,她看着霍韫庭,“因为那些事都真实发生过,真实发生过的事怎么忘得了?”
“发生过的就忘不了,那我们的感情呢?”
霍韫庭伸手握住了沈渔的胳膊,他不让她退,朝她靠近,问她,“我们的感情也忘不掉,为什么我们就得装作忘记,如果必须假装遗忘一件事,为什么就得是我们感情,而不是,曾经发生的那些事?”
“霍韫庭,你放开我。”
沈渔回答不了这个问题,她只能试图让霍韫庭放弃。
但她不知道,霍韫庭下了多大的决心,有些话既然说了,既然选择说了,就不能放弃。
霍韫庭握住沈渔的手,将她的手掌带领着按在他的心口。
“你听到它在跳吗?”
沈渔不肯说。
霍韫庭说,“你听到了,它跳的很快,很有力,它现在热血沸腾,它想让我告诉你,它很想你。”
“够了!”
沈渔用力的抽回手,她根本不敢看霍韫庭,只能强撑着说,“霍韫庭,早就过去了,我没有假装忘记,我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