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否认过他口中的一切。

比如，他们什么时候结婚的。

也大概是医生交代过，病人大脑恢复阶段，不要刺激他。

沈渔和小石头都很默契的没有反驳以及否认过什么。

当霍韫庭偶尔牵住她的手，叫‘老婆’时，沈渔通常只是笑一笑，说，“你饿了吗？我给你削水果。”

接着不动声色的走出病房。

有一次，小石头在妈妈出去病房后没多久出去找她，看到一直风平浪静的妈妈，站在医院走廊的角落，偷偷的抹眼泪。

小石头看到后，没有上前，他选择假装没看到的离开。

他不知道妈妈为什么掉眼泪。

因为爸爸叫她‘老婆’，她不开心了，还是难过了？

沈渔面对他们时，总是温柔的，而小石头能发现，爸爸在这种温柔中，越来越忍不住的想和妈妈亲近。

最开始，他只是偶尔的伸出手去牵妈妈的手，后来慢慢的，他会突然伸手给妈妈撩头发。

有一次吃东西，妈妈的嘴边沾到了一点果酱，他伸手将手指落在妈妈的唇角，轻轻的擦拭。

他还会装可怜。

明明医生都说，他没有大碍了，可他会在妈妈面前突然装头疼，接着将头抵在妈妈的肩头。

说，“老婆，你抱抱我。”

然后妈妈会在片刻的迟疑后，慢慢的抬手抱住他。

明明应该是很温馨的画面，应该是开心的。

可小石头看到这个画面，却觉得他们之间的氛围有些让人难过。

大概是因为，这不是真正的温馨。

如果爸爸恢复了，他和妈妈就会恢复到之前的状态。

又有一次，他出去医院后面的草坪里玩了一会儿，回来时，看到病房里，妈妈坐在病床前，身体趴在病床的床沿边睡着了。

是大中午，太阳很不错，阳光落在妈妈的身上。

他看到病床上的爸爸朝着妈妈俯身过去，他好像想亲一亲妈妈，却在就要触碰到时，停下了。

接着，他躺回了病床。

没多久，妈妈醒了，看到爸爸的被子没有盖好，她轻轻为他盖好被子，掖被角时，爸爸突然伸手圈住了妈妈，下一秒妈妈被他隔着被子按进怀里抱住了。

再然后，他们都没有动。

病房里安安静静的，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直到有护士进来，妈妈这才撑着床沿脱离了爸爸的怀抱，小石头也跟在护士身后走了进去。

护士给爸爸做了一系列检查后说，爸爸可以出院了。

小石头从爸爸的脸上没有看出丝毫开心，更多的是失望，他也没从妈妈脸上看出开心。

于是他提议，“爸爸妈妈，我们留在这里多玩几天吧，反正我还没到时间开学，还有五天呢，我们再玩三天，最后两天回去好不好？”

霍韫庭答应的很快，“好。”

小石头看向沈渔，“妈妈？”

沈渔好半会儿，点了下头，“嗯。”

从医院出院，霍韫庭住进了租下的公寓，两室，他和小石头住。

大概是因为要回海城了，霍韫庭喊老婆的次数越来越多，他每一次叫沈渔都是‘老婆。’

沈渔一直没否认过他这个称呼，但也没有应下过。

她总是笑一笑或是转身去做别的事来应对。

直到有一次，她在霍韫庭叫她‘老婆’时，‘嗯’了声。

那时，她正在厨房洗水果。

霍韫庭突然出现在她身后，由后环住她的腰，他这段时间，总是会有这样的亲近的动作，沈渔放任后，也像是习惯了。

霍韫庭抱住她，叫了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