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妗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低血糖,她只知道,她有一些控制不住的心慌。
她吃了巧克力。
神奇的真的有所缓解。
“好点了了吗?”
护士长紧张问她。
“好些了,谢谢。”夏妗两只手撑在桌面上,缓了几秒,她对护士长露出一个安心的微笑。
“我没事,你陪外婆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护士长不大放心,但还是答应,“好,有事喊一声,我听到了立刻进来。”
夏妗点点头。
护士长离开后,她低头,将脸埋进掌心。
没事没事。
不要胡思乱想。
不会那么糟糕的。
如果司夫人要她的命,就不会说见一面。
她不能自己吓自己。
人和人也是不同的,不是所有人都像徐婧和陆夫人那般,下手那般狠。
无数次的心理建设后,夏妗的躯体反应终于没了。
但她也很难再平静。
心里压着一件事,在院子的一整个下午,她都无精打采。
院子往前走五十米,有一家私房菜馆,夏妗预存了一笔钱,让菜馆一日三餐给院子送餐。
护士长照顾外婆已经很辛苦,不能还让她做饭。
等做完这些,她在晚饭后,驱车返回海城市区。
又是几个小时的车程。
夏妗到市区时,已经半夜十一点。
仍旧是入住酒店。
这几天,她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人累到一定程度,即使心里藏着难以平复的事情,仍旧可以做到秒睡。
夏妗睡着了。
但不踏实。
她梦到了司厌,梦到他揽着怀孕的妻子,和她在人潮拥挤的人行道相遇。
擦肩而过。
他已经完全不记得她了。
夏妗醒了。
手指抚过眼角,一片濡湿。
她从床上下来,拉开窗帘看窗外,微微白光的天际。
新的一天。
于她来说,没有希望。
司夫人约她上午见面,一间茶室,夏妗画了淡妆,赴约的路上竟心绪平静。
就像上了手术台,害怕也没有退路,反倒不那么恐惧了。
古朴的茶室包间,无端给人庄重的压迫感。
夏妗来的比司夫人早。
她安静的坐在椅子上,等待着司夫人的到来。
茶室的门被打开,光线涌进来。
夏妗看过去,看到的只有一片漆黑。
司夫人无笑,面冷。
以前夏妗见她,她就是不笑时,脸上也不会出现冷意。
顶多是不带情绪的。
但今天格外的冷。
夏妗的手,不自觉的捏紧。
没有冠冕堂皇的开场,司夫人拉开椅子坐下,目光冷厉的看向夏妗。
“我倒是没想到,你这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