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厌看她一眼,她表情认真,大概又在心里评估他们这段关系是否在安全区域内。
移开视线,他声音冷淡,“葛老年纪大了,今年八十有八,身体每况愈下,挂在嘴边常说的,是我的婚姻大事,我不解释,也不过是想着他若等不到看着我结婚,今天的误会,也算能让他安心。”
司厌整段话说下来,没有丝毫别的情绪。
夏妗信以为真,并觉得他这人确实细心的很,“没想到,你竟然带我来看医生,谢谢了。”
“嗯。”
司厌受了她这句谢,但一句谢谢未免太简单,他提醒,“现在你欠我。”
“嗯?”
“之前我帮你,是各取所需的公平,现在。”他看向她,目光很深,语调加重,“你欠我。”
夏妗,“....”
缓了两秒,她问,“那我怎么还?”红唇轻抿,试探道,“现在回去睡觉?”
司厌表情有些晦暗难明。
深呼吸间,他说,“算了,你不欠我。”
怎么一会欠他一会不欠他的,夏妗吐槽,“你这个人变的也太快了。”
司厌捏住她手,掐她掌心,语气沉沉,“我睡你,不是生意。”
第164章情意么?
那是什么,情意么?
夏妗抬眸,目光落于司厌侧脸,她想说,别拿情来勾引我,想想又算了。
男人女人,归根究底就那件事。
生意也好,情意也罢,过程怎样也改变不了结局,结局都那样,她又何必较真。
总不可能,司厌真会爱上她,并不顾一切的护她,娶她。
陆时屿那位舞蹈生的悲剧,男人是真是假,最后一点都不重要了。
真也好假也罢,最后的结果摆在那儿了。
他没有护她,也护不住她。
在这样的情况下,却还是毫不吝啬的给了女方那么多以为的底气。
她的以为,让她毫无保留的倾注所有爱意,她的以为,让她以为,陆时屿会护她,爱她。
她的以为,让她没有及时逃离。
最后酿成了悲剧。
身心受到灭顶的伤害。
大概是同病的人会生出的怜惜感,夏妗不认识那位舞蹈生,却在听说这件事后,去过一次医院。
那时,她还没被逼着出国,没有去鹿城,但早已名声扫地。
她去医院,以路人的形式,刚好碰到陆时屿也去医院,他没进病房,站在病房门外,隔着一扇薄薄的门,甚至吝啬进去看一眼昔日的‘爱人’。
只是拿出一张支票,在舞蹈生父母悲痛欲绝的眼泪中,递给他们,好似上帝。
他说,“南风跟我一场,她如今遭难,我不好袖手旁观,这一点钱,算是分手的补偿,也能让她日后过的好些。”
舞蹈生的父母,颤抖着手接过了那张支票。
他们是恨他的。
但没有证据恨。
他们想要挺直腰杆,将支票撕的粉碎,砸在陆时屿的脸上,但现实总让人折腰。
陆时屿走后,她听到了病房里舞蹈生的声音,有着支离破碎后心如死灰的平静。
一缕风一样。
她说,“妈,他给了多少?”
“一千万。”
一千万,买断了她对爱情的憧憬,买断了她的双腿,买断了她的梦想,也买断了她的未来。
男人都是冷情薄性的。
不要在乎他们是否有‘情’,他们的情不值钱。
夏妗想的明白,也很快的摆正心态,她在意关注的点不应该是司厌对她,而是她对司厌。
控制住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