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刚毕业的时候也很穷,住在城中村。
那里很混乱,什么人都有,曾一个月出过两起命案。
每天下班,我要提心吊胆地握紧美工刀才敢上楼。
即便如此小心,还是有人半夜悄悄撬开了我的屋门。
幸好我经常做噩梦,在枕头下放了把剪刀,才逼走了小偷。
客厅里传来林沐晴轻声哄江妄的声音。
我想起来三年前林沐晴也曾这样哄过我。
那天是百年罕见的特大暴雨,我腿受伤了,被困在地下车库,水漫过我的脖子。
尸体从我身旁缓缓飘过,我惊恐地大声呼救,喉咙不断呛进脏水。
在我意识涣散之际,林沐晴突然出现抓住我的手,一步步地往外挪。
“坚持住,我们一定能活下去!”
可我实在没力气了,为了拉我,林沐晴一次次地摔倒。
我流着哭喊:“你走吧!别管我了!”
她不听,咬咬牙弯腰用瘦小的身躯背住我。
“陆谨言,要死一起死。”
劫后余生,我抱着她在路上崩溃大哭,她笑着哄我:
“我们算是过命的交情了。”
第4章
后来,我们顺理成章的恋爱结婚。
直到今天我才发觉,林沐晴似乎从来没说过爱我。
江妄睡在了她的房间,平时她都不愿让我进的房间。
我拉开屋门,她似乎坐在沙发上等很久了。
“江妄受了惊吓需要有人陪着。”
“他不喜欢你,你也知道我认床,”她迟疑着开口,“所以,你能不能去住酒店?”
真是合理又荒谬。
我呆呆地看着他,喉咙发紧道:“好。”
把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放在桌上,我迅速收拾东西。
离开时,林沐晴正在厨房给江妄做蜂蜜水。
我看着冒着热气的水,无声地笑了,忍不住开口提醒她:
“要用温水。”
她恍然大悟地倒掉热水,头也不抬地对我说了声谢谢。
不客气,我在心底说。
结婚三年,她没有为我做过一顿饭,泡过一次蜂蜜水。
原来爱与不爱如此明显。
她端水进屋时看见我手里的行李箱。
“带这么多东西?”
“我还要照顾江妄,就不送你了。”
看了一眼窗外黑漆漆的夜色,我点头表示理解。
我在酒店等了很久,林沐晴也没有打来电话,大概是一直陪着江妄。
所以没有看见桌上那张离婚协议书。
下午路过茶水间,我听见有人在闲聊。
“他俩绝对在一起了,而且还同居。”
“我早就嗑他俩了,江妄的手表就是林经理送的,我查了一下要十几万呢。”
“昨晚生日宴上还有人看见他俩接吻了。”
窗外雨越下越大,我的心脏像是被人用力攥紧,几乎爆裂。
我狼狈地躲进办公室,身体不停发抖。
那场暴雨给我留下了后遗症,我开始害怕所有大雨天。
十分钟后,林沐晴匆忙反锁办公室,轻轻抱住我。
“别怕,很快就过去了。”
她熟练地拉开抽屉,却发现药早就吃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