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梦瑶没有说话，漆黑幽深的眼睛自始至终没有移开过他的脸。

“为什么，我以为我们还来得及。”

女人的声音沙哑，楚远修握紧了双手，眼睛通红。

半晌，他说：“来不及了，我们回不去的，江梦瑶。”

江梦瑶抓住了他的手，红了眼：“楚远修，我不想再过只有一个人的四年。”

“我们已经错过了这么久，不会再有林钊盛或是谁横在我们中间”

“够了！”

楚远修甩开他的手，声音颤抖：“江梦瑶，我过不去。”

他指着自己的左胸，里面是‘嘭嘭’跳动的心脏。

他说：“这里、过不去。”

伤口结痂，留下丑陋的疤痕。

每当忆起，便是梗在两人之间不可逾越的鸿沟。

历经两世的爱恋，他爱够了，也……爱不起了。

江梦瑶攥紧了双拳，眼眸微敛。

她总以为一切都来得及，但是仿佛一切都在事与愿违。

她抱紧了他。

而毫无悬问地，楚远修在极力抗拒她的怀抱。

江梦瑶的呼吸打在他的耳边，没有解释也没有挽留。

只轻声说了一句：“新年快乐，远修。”

话落，她松开了他，转身进了法院里头。

楚远修凝眸看着女人转身离开的背影，孤寂和落寞开始将他团团包围。

第43章

法院结果出来，林钊盛被判了无期徒刑。

楚远修整日呆在洋房里头，日常除了处理工作之外，便是照顾失明的儿子。

这一日，城南街的洋房里多出了一人，是秦瑶。

这一次回来，她明显的成熟了许多。

楚远修能够感受得到秦瑶的变化。

比如，她在躲避他的眼神。

秦瑶轻声打开了楚小安的房门。

昏暗的灯光下，楚小安坐在毛毯铺着的地面上玩着新出的积木，双目无神。

“小安，你的瑶阿姨过来看你了。”

一切都是他的错，可是老天偏偏将惩罚施在了自己儿子的身上。

楚小安听到熟悉的声音，微微抬头，但也只是轻轻应了一声。

再没有从前的活泼欢愉。

秦瑶从小陪着楚小安长大，看到他如今的乖巧模样。

骨子里不羁的女人第一次红了眼。

她重新合上了房门，心情前所未有的沉重。

楚远修看着秦瑶，苦笑：“小安自失明开始，便一直都是这样。”

“瑶瑶，我知道你的心思，但是我现在只想将小安的眼睛治好，别的都无暇顾及。”

秦瑶久久没有说话，目光微凝。

半晌，她说：“哥哥，我要去国外进修了。”

“如果可以，我想带小安一起去国外治疗眼睛。”

闻言，楚远修有一瞬间的微愣。

“什么时候去。”他轻声问道。

“后天。”

楚远修低垂着眼眸，手指微颤。

他几乎寻遍了云市的医生，甚至找了北城最好的眼科医生来看。

小安的眼睛却始终看不见。

哪怕有万分之一的机会，他都愿意去尝试。

“我和你们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