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海边等了你快一周了，幸好我没放弃。」

春日的余晖在海面上轻轻摇曳、闪烁。

我想触摸那抹光，却只触摸到了转瞬即逝的几捧细沙。

「我恨死你了，苏妤！」

「你让我失去了爱情，失去了孩子，失去了鸣野哥哥，你有什么资格继续幸福！」

「你这种人就该默默地去死！」

「你死吧，你死了一切都结束了，鸣野哥哥会娶我，我们会有新的孩子！」

前所未有的恐慌如潮水般涌来。

我渐渐陷入海水中，那些支离破碎的记忆又一次浮现脑海。

「阿妤！」

「小妤！」

「别害怕！」

「小妤，坚持住！」

意识模糊之际，有人托着我的腰往上游，有人紧紧握住我的手，将我拉起。

「阿妤，醒醒，别吓我。」

「小妤，快醒醒！」

我咳出一口带沙的海水，麻木的舌尖沉浸在充满咸味的湿润空气中。

泪水一滴滴落在我的脸颊上，周京泽紧紧地将我拥入怀中。

炙热的体温透过衣物温暖着我的皮肤。

我心一暖，安抚地拍拍他的手：「好了好了，我没事了！」

「你吓死我了，从今天起，你去哪我都要跟着，不然我不放心！」

我无奈地笑笑，余光却看见萧鸣野失魂落魄地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地看着我们。

那是我第一次见他脸上出现这种近乎绝望的表情，眼神里满是痛苦和悔恨。

许久，我听到萧鸣野那略带沙哑的声音。

「对不起。」

「阿妤，我再也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说完，他转身就走。

多年前。

我们正值青春年华。

在那个微凉的春末夏初，他穿着红白色篮球服。

说了那句熟悉的誓言。

那身影太过熟悉又太过陌生，让我有一瞬间的失神。

逆着光，我轻轻闭上眼，仿佛十年的光阴在这一刻凝滞。

然而现在，我只是淡然地看着他转身离开。

「萧鸣野，我后悔遇到你了。」

萧鸣野没说话，只是顿了顿，然后挥了挥手，毫不迟疑地离开。

第12章

再见到萧鸣野是在警察局里。

周京泽把我从手里救上来后，就报警举报江心篱涉嫌谋杀。

江心篱被抓后，拒不承认。

就在这时，萧鸣野却出来作证。

江心篱紧咬着下唇，脸色苍白得几乎透明，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泪水无声地滑落。

「萧鸣野！是你在画廊开幕式上醉眼朦胧，主动牵起了我的手。也是你说，你爱的是我，苏妤你只是玩玩而已。」

「你就是个骗子！一边和苏妤谈着恋爱，一边还与我厮混，你这个人渣。」

「哈哈哈哈，人在做天在看。」

「苏妤不爱你，她不爱你！只有我爱你啊，鸣野哥哥，救救我。」

江心篱的声音逐渐远去，我们所有人都没有说话。

萧鸣野缓缓吐出一口气，仿佛失去了所有感觉，用指尖轻轻捻灭了烟蒂。

「我不会再打扰你了。」

「阿妤，我让你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