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霖身上的戾气又散去些,目不转睛地盯着哥哥的笑颜,嘴里慢吞吞咀嚼着他根本不在意是什么味道的食物。

池玉勋被盯得冒出一身的鸡皮疙瘩,他从今天陪池霖出门开始,就有种不详的预感,这种不详根本没有切实证据,但正因为无迹可寻,才让池玉勋更加不安。

池霖冷不丁问他:“哥,我要是做了你讨厌的事,你会不爱我吗?”

“……”

池玉勋的笑颜冻结了,池霖的神色不是开玩笑,类似的问题池霖已经问过他三遍。

其实池玉勋的答案显而易见,他不肯讲,便再次换个话题,又是生意:

“我听你公司的人说项目卡在了剪辑师的人选,要我帮你问问专业的人去么。”

池玉勋虽然总是跟池霖打听项目进度,其实他连细节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池玉勋仍然保留着教小池霖骑自行车的习惯,虽然放开手了,但还是要跟着池霖走一路,就算学会这门技能非得摔跤不可,他也要每一跤都发生在他的监护里。

池霖压根不领情:“我就是专业的人,问别人干什么?我自己会找。”

池玉勋反而好脾气地微笑起来,伸手捏住池霖的脸蛋拉扯两把,梦里他没少对池霖这么干,脸蛋肉乎乎的,但现实里的池霖脸上婴儿肥已经散尽,是朵盛放的玫瑰。

“行,不跟你聊这些了好吧?还想要什么赶紧说,明天我要出去开会,大概半个月在外面。”

池玉勋再补充一句:“你生日那天会回来的。”

池霖还是愤愤看着池玉勋,一个字也不说,可池玉勋包容他的笑意却在加深,这么油盐不进的哥哥……池霖突然变个脸,一下子就敛住了真实情绪,对着池玉勋似笑非笑的,池玉勋一看到池霖熟悉的作精样,那压力感顿时飙上来了。

池霖拿小拇指勾他的小拇指:“阿勋,跟我开房去。”

被池玉勋甩开了。

池玉勋干净澄澈的笑容像摔碎的瓷瓶一样,池霖几乎能听到噼里啪啦的声音,池玉勋明显要发怒,可想到是提前单独给池霖过生日,他硬是把火气压了下来。

池玉勋戴上伪装面具,身上便散发出一种池霖没见过的不怒自威的气场。

“池霖,好好跟我说话。”

这样的池玉勋已经有一家之主的样子了,池霖怎么会被吓到,他拽着池玉勋的手腕摇晃,专攻他的心窝,那里只给池霖留着柔软的缝隙,池霖总是能狡猾地钻进去。

“哥,我又不对你干什么嘛。”

池玉勋露出一个讥诮的冷笑。

“你以前对我干过什么?干过多少次?”

换成别人,池霖高低要逼他把下流事详详细细地讲出来,他就喜欢看有教养的男人说些淫荡的句子,但池玉勋与他见过的任何男人都不同,不会吃醋也不吃他的勾引,更别提生气爱,一点都逼不得。

池玉勋只吃软的,而且池霖越是软,他越是漏洞百出。

池霖哼哼唧唧:“不记得了,我没干什么啊,哥,我从小都是一个人睡觉,爸爸和你都不爱理我,让我抱你一晚又怎么了?我最近失眠得厉害,生日连我这点要求都满足不了吗!”

池玉勋盯着谎话精,失眠个屁,天天被男人操得不省人事,睡到日晒三竿有叶今寒来伺候他,但池霖摆出这副样子,还反复地翻他旧账,勾起他一辈子也放不下的愧疚,池玉勋沉默着沉默着:

“行吧。”

池霖刚要爆出狂喜的尖叫,他磨了池玉勋多久才磨到手?池霖迫不及待地掏出手机打算就近开个最大的房,却被池玉勋一把拽到身前来。

“离晚上还早着,都来游乐园了,跟我坐跳楼机去。”

池霖的手机掉回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