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你除了知道他叫霖霖,有问清楚他是谁么?你知道是哪个‘霖’字么?你现在只知道他在红月,男朋友好像是骆瑜,其他呢?我很奇怪,你为什么一定觉得他是艺人。”

“我是在艺人训练馆里碰见的他,你说呢。”

“那你继续当他是艺人吧。”

黎舟大步去追池霖了,可他冰冷的声音仍然盘桓在宴诗岚脑袋里,让宴诗岚有点惴惴不安,黎舟从来不说任何人闲话,这些句子从他嘴里讲出来根本不像威胁,是比威胁更有分量的警告。

黎舟匆匆追上池霖,果然,池霖一秒没家犬看着,身边就冒出一群来抢食的鬣狗,黎舟戴上口罩和卫衣兜帽,避免被旁人认出来,他默不作声地跟送着,黎舟毕竟是明星,外形上的差距让普通男人自讨没趣,三两秒全都散了。

黎舟到此为止都没跟池霖说过一句话,他很想问他身体好了没有,但讲不出口,“身体”只是个遮羞用的中性词。

两对脚步错落着,池霖已经走出酒吧,黎舟也停在门口,知道自己微末的用处已经到此为止了,他看着池霖一步一步远离,那股空洞的感觉像空袭一样,密密麻麻的炮弹袭击在胸腔之上,他有点后悔,在包厢里应该回应池霖,那可能是他仅有的一次可以和池霖说话的立场。

池霖突然停住脚。

看着池霖转过身,黎舟的心跳加速,肺里的窒息感又重新开始消散。

池霖目光望向这个被他丢掉的男人,整个人发散着浓烈的颓废和憔悴,无法用衣装和口罩修饰,但看着池霖的眸子在发亮,因为大半的面孔被口罩挡住了,便显得这对乞讨一样的眼睛更加可怜巴巴,摇尾乞怜之意快要溢出眼眶。

池霖就这么改了主意,走到黎舟面前来,黎舟视线一直没离开过池霖背影半秒,可真和池霖对上眼,却局促地移开了视线。

他还是紧紧闭着嘴,没有和池霖吐出一个字。

池霖好似一点芥蒂都不记得了,缓声问他:“所以你爸的预售证办下来了?”

黎舟脸色更差了点,池霖没忘掉他们之间的前因后果,语气很平淡,不觉得自己以前威胁过黎舟是什么值得愧疚的事,真论起对错,大家都没讨到好果子吃,理应情仇一刀两断,相忘于江湖。

池霖看起来正有此意。

黎舟从来没觉得张口说话这么困难过,他喑哑地回答:“办下来了。”

池霖面露诧异:“哦?什么时候?”

“……那天之后很快就办下来了。”

“那天”是哪天,两人之间是心照不宣的。

池霖做思考状,这事跟他可没关系,他男人多,猎物更多,没什么存在感的过两个小时就会被他甩在脑后,说实在的,他一点都不生黎舟的气,也没打算报复黎舟,那几天气的只是逼骚做不了爱,跟黎舟这个人没有任何关系,就他有胆咬,池霖还觉得有点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