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猜想是白雪岚动了手脚。

不过,他正为了长姐之命为难,既然白雪岚可以和平解决,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就算稍动手脚,也没必要揭破。

他就不再追问下去。

白雪岚陪了他一会,问他:「饿不饿?吃点什么好?」

宣怀风笑起来:「当病人真是无聊。躺在chuáng上,不是睡就是吃。刚才你府里的管家有派人送粥过来呢,我已经喝了一碗。」

白雪岚说:「是的,医院里的伙食不好,我吩咐人叫管家每天做了送来。还是自己家里做的东西放心。」

宣怀风说:「你吃了吗?我吃不完,那里还剩着一大半,都是gān净的。你要是不嫌弃就吃一点,味道还挺好。」

白雪岚到海关总署忙了几个钟头,办完了事就急着往医院赶,滴水未进,倒真的有些饿了,走过去摸摸那个装了粥的大瓷锅,还有一点余温,旁边还放着一个篮子,里面有两个gān净漂亮的珐琅碗和两双筷子,上面盖着一块白毛巾布,显然也是从白公馆里拿过来备用的。

他便自己拿了一个珐琅碗装粥。

这粥里面放了腌过的碎猪肝和菜丝,滋味很好,又容易下口,白雪岚呼啦呼啦,连吃了四五碗,把一瓷锅吃得底朝天。

宣怀风在chuáng上歪着头,含笑看着他。

白雪岚不回头,也知道他目光正放在自己身上,身上便暖暖热热的,此情此景,竟可用无声胜有声来形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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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便越发地乖起来,吃完粥,去洗了手,仍旧坐回chuáng边来,只探了探宣怀风的额头就罢了,居然没有再逞手足之欲。

不料,这样一反常态,宣怀风反而不知所措起来。

若还是平日那样毛手毛脚,闹个不停,他还知道怎么应付,现在白雪岚既不乱动,也不乱吻,只一脸温柔,君子似的坐着,那心儿在黑眼瞳的凝视下,就跳得厉害了。

怦怦!怦怦!

随时要跳出胸膛似的,那声音如有人在里面擂鼓。

宣怀风自己这样无缘无故地心悸,很是不好意思,脸上热热的,也不知道是发烧还是尴尬得脸红了,他心里清楚,就算装睡,恐怕白雪岚也会这样坐在chuáng边望着他的。

宣怀风索性对白雪岚提出请求:「这里也没有别的事可做,不如请你辛苦一下,再教我几句法语吧。」

白雪岚很是高兴,说:「好,我正是一个好为人师的。嗯,倒要先想想,教你什么新鲜话好呢?」

露出沉思的神态,略一想,就展眉笑道:「我知道了。」

宣怀风说:「请先生开课吧。」

白雪岚便流畅地说了几个法文词组出来。

宣怀风皱眉道:「你说慢一点,我没听仔细。」

白雪岚抑扬顿挫地又说了一遍:「jetaimais,jetaime,jetaimetoujour。你先把我说的,跟着读一遍吧。」

宣怀风跟着他学过几天法语,这里面倒有一些字眼是明白的,打量着白雪岚,无奈道:「我是真心请教的,你反借着机会讨便宜吗?」

白雪岚问:「我怎么讨便宜了?」

宣怀风便不做声。

白雪岚问:「我也是真心教你的,这三个词组,你知道有什么区别吗?」

问话的态度颇为正经,很有先生的模样。

宣怀风将信将疑起来,答道:「我想,大概意思是差不多的,就是时态上的区别吧。」

白雪岚只轻轻「嗯」了一声,笑而不答。

宣怀风好学之心不倦,反而被勾起了兴趣,主动请教:「到底我说对了吗?」

白雪岚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