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来,连消带打,霎时把宣怀风心头那股酸火chuī得gāngān净净。

宣怀风便知自己错疑了白雪岚,十二分的羞愧,暗幸自己并未把这事当成开战的借口,否则一时气愤冲口而出,那更尴尬了。微红着脸反问:「我为什么反对?又不是我的钱,你爱送别人两千两万,尽管送去。」

白雪岚趁机站起来,绕到他背后,两手轻按在他肩上,说:「上次玉柳花来,你不是还劝诫我不要乱花钱吗?怎么现在我尊重你的意见,你又说这种反话来气我?」

一边说,一边便低下头,往宣怀风一边脸上蹭。

宣怀风拿手挡着,那唇就落在手背上,热热痒痒的。

又不能缩手,如果缩手,白雪岚就要亲到脸上了,只好让白雪岚láng似的吻着自己的手背。

宣怀风忍耐了一会,决定把心里另一根刺挑出来,正容道:「像我们之间的那些事,你都和什么人胡说吗?」

白雪岚顿时知道,他这一通火气,原来是在书房外偷听出来的。

若是听了外人嚼舌头,知道给白云飞钱的事也就算了,怎么连他和孙副官几句闲话都入心了呢?

不由暗骂自己粗心。

宣怀风脸皮既薄,心眼又死,以后再不能犯这样言语上的错误。

白雪岚忙认错道:「这绝对是我的错。我向你发誓,以后我们之间的那些事,若是我乱漏一个字给外人,叫我天打雷劈,五马分尸。」

竖起两根指头。

宣怀风被他弄得哭笑不得,回过头来,拍开他两根指头,绷着脸说:「你信洋人的教吗?不必虚晃这无用的一枪。你既答应了不再和别人提,我就以观后效吧。」

白雪岚见他这样轻轻放过,倒有些出人意料。

高兴之余,抱着宣怀风,在他脸上唇上硬是亲了几口,又要舌吻。

光天白日下,窗户又开着,宣怀风实在吃不消,气急败坏地一把将他推开了,说:「这是什么时候,你gān这种好事也不看看日头。」

白雪岚邪笑,「好罢。我忍到晚上,你可不能坏了我的好事。」

宣怀风哪里肯接他这句不怀好意的话,顾左右而言他,「我本来说了今天还要练枪的,只不知道上哪去要些子弹?」

第7页

白雪岚到底还是凑上来,啄木鸟似的亲了一口,哂道:「子弹不过小意思,你要多少,只管开口。但只一样,先陪我吃了饭再去。」

宣怀风一看墙上的挂钟,已偏了午饭时间,腹中也是饥饿。

于是叫厨房准备饭菜上来。

两人就坐在房里,和和睦睦吃了一顿午饭。

饭后歇了一会,白雪岚就叫个听差去把宋壬喊来,并带些子弹给宣副官练枪。

片刻,宋壬就过来了,一进门,把两手满捧着的四盒垒起的子弹先放在桌上,啪地立正,昂头挺胸敬礼,吆着嗓子喊:「总长好!宣副官好!」

那大嗓门把宣怀风唬了一跳,刚喝入口的一口普洱茶差点都走到气管去。

白雪岚见他频频蹙眉抚喉,又因为有不熟悉的人在,怕失了仪态,qiáng忍着咳嗽,连脸都挣红了,又好笑又心疼,忙伸过手来,一边帮他顺背,一边说:「没什么大事,你别急。这个叫宋壬,是我从山东那头调过来的,昨天刚到。我现在叫他当这边的护兵头儿。山东人嗓门大,做事粗,你得忍耐一点。」

宣怀风好不容易息了喘,抬头去打量。

眼前这人,比普通人高大,骨架大,肩膀也宽,长枪挂在他背上,那叫大小正好合适。脸上五官有些丑陋,但两眼极有神,倒衬出一股子雄纠纠的英气来。

不由点头。

他知道白雪岚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