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司霆，我们离婚吧。”

“不！”

他突然将骨灰盒重重砸在床头柜上，瓷盒裂开蛛网状的纹路。

“我不会放你走！对不起，是我瞎了眼，七年前救我的明明是你！”

他滚烫的眼泪滴在我手背。

“我会用一辈子补偿你，我们还能再有孩子，现在就要一个。”

他的唇压下来时，我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挥出巴掌。

“滚！”

我抓起枕头狠狠砸向他，所有的恨与绝望在这一刻爆发。

“你碰我一下都觉得恶心！我最后悔的事，就是当年救了你这条疯狗！”

周司霆被砸得偏过头，脸颊迅速浮现出红痕。

他却突然笑起来，笑声里带着近乎崩溃的哽咽。

“好，你恨我。”

他缓缓跪到床边，双手死死抱住我的腰。

“那就恨我一辈子，别想逃。”

此后的日子，病房成了囚笼。

周司霆每日清晨带着温热的燕窝粥守在床边。

却在我再次提出离婚时骤然失控。

他掀翻整桌饭菜，瓷片在地面炸开，猩红的酱汁蜿蜒成可怖的血痕。

“是我还没让你解恨对不对？”

他掐着我的肩膀摇晃，眼底布满血丝。

“你说，要他们怎么死？千刀万剐还是挫骨扬灰？”

不等我回答，他已掏出手机，语气森冷地下令。

“把人带上来。”

十分钟后，陆晚晚被拖拽着摔进病房。

她昔日精致的面容满是淤青，被周司霆的手下打断的双腿扭曲成诡异的弧度。

我爸妈跪在一旁，额头贴着地面，不住地颤抖。

第8章

8

“磕头。”

周司霆踢了踢陆晚晚的腰，她痛得尖叫，却被他一把揪住头发按向地板。

“给雨柠磕响头，说你该死。”

陆晚晚梗着脖子，眼神里仍有不甘。

直到周司霆掏出枪抵住她太阳穴。

才带着哭腔重重磕下去，额头瞬间肿起青紫的包。

我妈哭喊着扑过来。

“晚晚！雨柠，你就饶了妹妹吧！她从小身子弱。”

话未说完，周司霆的枪管已狠狠砸在她脸上。

牙齿混着血水喷溅在雪白的床单上。

“弱？”他冷笑。

“我看她命硬得很！”

我别过脸不去看这场闹剧，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周司霆却扳过我的脸，强迫我直视地上的三人。

“雨柠，你看，他们都在求你原谅。只要你开口，我立刻......”

“够了！”

我突然爆发，拼尽全力甩开他的手。

“周司霆，你以为这样就能弥补？你杀了我们的孩子，剜走我半条命，现在又用血腥的戏码满足你的赎罪欲？”

我抓起床头的花瓶狠狠砸向他，瓷片划破他的脸颊。

“我要的从来不是他们的命，是你放过我！”

周司霆僵在原地，指腹无意识摩挲着脸上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