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的遗骸,被魔气占据,重新生长出来的半魔幽生草叶,才叫做申崇。”
“按照这样的思路,你想要在花盆里种出申崇,人为创造这般条件即可。”
话锋一转,宋芝兰歉意一笑:“可是浮草申屠异常娇弱,稍沾血气便会死亡;九州中浮草申屠本就快绝迹了,能恰好达到这般条件变成申崇的就更少,我从没见过活的,便不能保证古籍记录的真假。何况现在宗门内,决计找不出一颗申屠来。”
言下之意,他是不可能实现这般要求了。
沈溯微听罢,谢过宋芝兰离去。
是夜,沈溯微注视着摆在桌上的陶罐,心想,谁说宗门内找不出一颗浮草申屠……
他自怀中拿出一只贴身佩着的锦囊。
锦囊由金线绣制,缀玉镶珠,底色是黑色,隐约绣有金鳞龙凤。不过已褪去光泽,如古铜生锈,可见其年久。
他从锦囊中倒出一抔土在手心,同时掉出来的还有一根细细的红绳。他将红绳装回去,垂睫看着掌心的一把焦土。
这是缠绕他的其中一个噩梦:
他整个幼年时期躲藏于北商宫的地洞之中,终年不见天日。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头顶钉死的木板松动,有了一个缝隙,在沙壤上泻下一线天光。从缝隙中亦能听到支离破碎的外界的声音,看到许多人腿与衣角一闪而过。
约莫从是那上面匆匆而过的修士身上掉下了一枚浮草申屠的种子,落在沙壤里。
总之,几日后他发现地上那一线天光中,长出了一颗孤零零的绿芽,茎叶倾向唯一的阳光照耀之处。
母亲发现他时常去看那颗草,还将好不容易得来的丹药掰碎埋进土里,甚至偷偷将稀薄的灵气全部渡给它,为保护一颗童心,并未点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