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弟点点头,仿佛早就料到了似的,眼泪就下来了。
“你不问理由吗?”
“我……我配不上学长……”
段潮叹口气,“所以你从一开始就认定没希望了?那你还表白干吗?就想试试?”
“我……”
“我拒绝你,就是因为你被我拒绝了连一句‘我到底哪儿不好’都不敢问。”段潮把情书塞回信封里:
“无论男女,我都喜欢更有勇气的人。”
4
程文国沉沉稳稳地坐在那儿,气场甚至不输七爷。从他身后走出个年轻人来,程文国也只是轻轻拍了下对方的的手臂。
像个鼓励孩子“去试试吧”的家长。
“敢不敢跟我赌一把,”七爷往太师椅上轻轻一靠,段潮便俯下身去:“你觉得谁会赢?”
段潮扫了下场下的两人,轻声回道:“文哥这边。”
“哦?”七爷侧头,精瘦的脸上一双鹰眼炯炯有神地盯着他。
“这小孩儿体能不错,看起来也灵活,重要的是”段潮顿了顿,看着那年轻人的双眼:
“重要的是有股子劲头,不会轻易认输。”
七爷不置可否,只是拿手指头点点他:“我就看你这眼光准不准:这年轻人要是战过两局,我就给你两个场子试试。”
这就代表他可以独当一面了。
“谢七爷。”段潮这个“谢”字可是诚心诚意,这话一出,哪怕这年轻人输了,这个目标也离自己不会有多远。
他直起身体看着那个年轻人,倒是真心实意地想让他别输那么快。
“记好了,”年轻人染着一头黄毛,顶多二十出头儿。黑背心紧紧裹着肌理分明的肌肉,一手插在当时很流行的迷彩裤裤袋里,一手伸出拇指顶着自己胸口,昂着下巴自报家门:
“爹叫徐泰阳!”
真他妈嚣张,段潮心想。
5
段潮跟徐泰阳在窄小的包间走廊里擦肩而过,对方正毫不在乎地用手上包着的手帕擦去脸上的血。一边的眼睛全肿起来了,视线不好,肩膀蹭过了段潮的高级衬衣。
“小心点!你这一身血糊糊的,”有人一把揽住了他的肩膀,把徐泰阳往自己这边拢了拢,向段潮歉意地一点头:“不好意思,没碰着你吧?”
很明显,这人知道段潮是跟在七爷身边的。
段潮微微一笑,摇头。
徐泰阳也不知道咋回事,还在那儿拿手掌擦鼻血。同伴让他“道歉”,他就歪着脑袋蒙了吧唧地跟人“道歉”。
血腥味冲进段潮的鼻腔。
他借口去卫生间,在隔间里解开了裤带,想象着徐泰阳的样子,握住自己的肉棒。
6
时隔三年不到,他又见到徐泰阳。
在还没开始营业的KTV包间里,常东原带他来跟段潮打招呼。
这段时间里,段潮有很多的事情要忙,不过这不代表他就忘记了要睡徐泰阳这件事。只是当时的徐泰阳对他而言,只不过是性爱方面的一个猎物,比睡他更重要的事情简直太多了。
但不可否认,这条小狼狗给他留下的印象太强烈,强烈到他都找不到一个代替品能缓解一下留在他脑海里的冲击力。
就这么想着徐泰阳一身血的样子自慰的次数,加起来起码也得有个十次八次了。
现在可好,人已经直接到了他面前了,岂有不睡的道理?
他跟之前相比没什么变化,只是满头黄毛没了,黑色短发倒是更衬他。
离文哥去世没过几个月,他眼中还沉淀着愤怒、悲伤、不甘,和深深的自责。沉默地跟在常东原身后,对周遭环境与人事物的变化,并不怎